黄毛这下不看杂志了:“你俩比赛吗?小费加起来都够再开好几晚房了。”
褚易没理他,转身出了旅馆。室外是好天气,太阳光线刺得人忍不住要闭起眼。情人旅馆关掉了霓虹灯招牌,比夜晚看上去少了点挑逗的性/暗示,让褚易能看清门口种的两丛白色小花,品种不明,却素净漂亮。
他拨弄头发,让刘海垂下遮住半双眼睛。他还是喜欢晚上多些,白天太亮,也太干净。褚易打开手机,发现有条新的陌生号码传来短信,简单的几个字:易,五百万不多,速回。
去死啊,做什么大头梦,从昨天发到今天也不嫌累。褚易把号码拉入黑名单,在旅馆外叫车。
周末早晨的士司机总是懒洋洋,不紧不慢将车开到他面前,见上车的客人和自己一样是beta,语气随意地问客人要去哪里。
湿冷得要命,褚易闻了一晚上也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他是高敏体质,对于信息素的感知在beta中算相当灵敏的,却也闻不出个头绪,只觉得摄入效果很好,否则也不会忍受那个alpha的傲慢嘴脸和他睡一觉。
alpha信息素是治疗他的最好药物。褚易深呼吸,将最后一点信息素吸得干干净净,头脑也恢复清爽。他拿起被扔在角落的牛仔外套,披上,回到正常出门的打扮,走出房间退房。
旅馆的装修及设施都很陈旧,走廊贴的墙纸大都已经发黄剥落。褚易走到接待处,前台只坐了一名beta员工,染的金发颜色像顶假发那样失真,正在低头苦读八卦杂志。
杂志是上个月的,封面标题“新利和痛失掌舵人”早已是过时新闻。褚易将门卡递到对方面前,掏出钱包。他心里清楚,那个没有风度的alpha是断然不会为昨晚买单的。
beta目光黏在杂志上,摸过房卡丢到机器上消磁,分出注意力瞄一眼电脑:“313房费结过了。”
“城中半屿。”
司机把的士当赛车,踩下油门冲向前面路口,后视镜挂的平安符用不平安的速度摇晃晃晃。刚过两条马路,褚易手机响起
褚易惊讶:“谁结的?”
黄毛翻过一页杂志:“还有谁?你昨晚的alpha室友呗,有钱人哦,小费给很多呢。”
他努努嘴,示意褚易看前台桌上简陋的小费桶。有点裂开的玻璃杯中间卷了三张大面额纸钞,鲜艳的绿色与杯底的一把硬币格格不入。
这让褚易觉得很不舒服。正常人不会这么给小费,那个alpha既不是生性慷慨,也并非好心结帐:他在以金钱作嘲讽,试图用几张钞票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转变为某种交易。
操他妈,当他出来卖的吗。褚易沉下脸,从钱包抽出三张相等面额的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