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砚林——
明越以为楼时景的同学个个都是好人,没想到还有这种卑鄙的家伙。
茶楼包厢内的空调开得很足,明越落座后便脱掉了外套,然后将其放在身前遮住了显怀的肚子。
苏砚林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腹部,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许邺笙到底是畏惧了楼时景,此刻正埋着脑袋,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不怪他代入感太强了,因为这个男人真的很会哄人,哪怕只是极简短的几句话,也能让人心潮澎湃。
“楼总口才如此了得,当年没有选文科真是文学界的一大损失。”明越虽然羞赧,但还是忍不住呛他,“那你为什么只画了树林,没把我画进去?”
楼时景笑道:“你太好看了,我画不出来。”
明越:“……”
真是油嘴滑舌的大猪蹄子!
越没有说话,鸦羽似的长睫轻轻扇动着,很快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楼时景下意识收紧手臂,柔声安抚着:“不要想那么多。”
明越把侧脸贴在他的肩上,说道:“放心吧,我没事。”
男人沉默了几秒,旋即浅浅一笑:“和你相爱,与有荣焉。”
明越知道他已经看到了那条微博,脸颊不受控地发红发烫。
最后还是明越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僵局:“我人也来了,你们要道歉的话就趁早吧。”
许邺笙
“今天网上的评论你都看了吗?”
“嗯,大家都很热情,还给我们送了祝福。”明越嘴角微弯,“谢谢你。”
楼时景揉了揉他的脑袋,很快将话题一转:“我联系了苏砚林和许邺笙,他们答应亲自向你道歉,明天去茶楼和他俩见一面,然后我们就回老宅过年,好不好?”
翌日正午,两人前往约定地点和苏砚林许邺笙见面。
许家算不得名门大户,许邺笙在圈子里没什么名气,明越对他可谓是陌生至极,若不是他雇人拍下自己的照片,恐怕明越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人。
视线上移之际,正好看见那幅金灿灿的银杏林油画,明越盯着画看得出神,羞窘也随之散去,他问道:“这幅银杏画是不是和我有关?”
楼时景的胸腔震了两下,闷沉的笑声在耳畔漾开:“小笨蛋居然也有聪明的时候。”
明越从他怀里挣出,眼神凶巴巴的。
楼时景嘴角咧得愈甚:“艺术节开幕前夕,我途径那片银杏林,正好看见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少年坐在林中的长椅上,手里拿着纸和笔,不知在写什么。彼时恰好吹过一阵晚风,少年在漫天纷飞的杏雨中缓缓抬头,犹如谪仙临凡……那是我见过最美的银杏林,足以铭刻一生一世。”
明越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去过那片银杏林,却在他轻描淡写的叙述中迅速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