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行朝着谢长乐走出了一步,缓缓道:“协议可以作废。”
谢长乐:“可以作废,但是没必要。”
离婚和丧偶,没有任何区别。
傅奕行隔着一段距离打量着站在路灯下的人,目光中带了些不赞同:“谢长乐,你不应该这样。”
谢长乐:“怎么样?”
应该是走了吧。
他想。
在走出去一段路后,谢长乐察觉到有点不对,侧头一看。傅奕行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而更后面,则是那辆黑色的商务车。
谢长乐站定:“傅总。”
傅奕行低低“嗯”了一声。
因为蹲得太久脚都麻了,没能成功站起来。他干脆自,bao自弃,假装自己是一颗自闭的蘑菇,不打算听傅奕行的话。
汽车喇叭声没有再响起。转而出现的是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谢长乐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上方落下来的阴影。
傅奕行伸手,把人拉了起来。
谢长乐本就低血糖晕倒,再加上方才流了不少的血,猛地站起来,顿时手脚发软,朝着傅奕行的方向踉跄了一下,撞了个满怀。
一起的方法来改变自己必死的命运,可实践得知,这个方法没有用。
所以他还是必死。
不仅必死,还因为白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他的生命倒计时只剩下不到一点点的时间。
这么一点时间,还能做成什么事呢?
谢长乐想不到,于是就准备放空自己,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发呆。
傅奕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眉间出现了一道痕迹:“想来的是你,想走的也是你。那这三年,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傅奕行一直是一个人。
谢长乐平静地说:“我说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他和傅奕行离婚的初衷是为了撮合他和秦秋声。
现在失败了,但他也不想再和傅奕行再有任何的牵连。
傅奕行沉默了片刻,说:“我没同意。”
谢长乐挑了挑眉:“傅总,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的,你是生意人,该不会不认账吧。”
可能是被夜风吹得久了,谢长乐顿时觉得傅奕行的身上有些暖。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拉开了与傅奕行的距离。
“傅总,我们已经离婚了。”谢长乐提醒道,“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比较好。”
说完,他也没等傅奕行的反应,就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谢长乐听到了身后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可就连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耳边响起的“滴滴”喇叭声打断了谢长乐的发呆。
谢长乐又气又委屈,抬头一看,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停在了面前。
窗户自动滑下。
傅奕行坐在后座,垂眸看了过来:“上车。”
谢长乐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