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轻尘看,那分笑纹似刻在脸上不做稍变,十分淡定自若,只随手把折子扔,不加理会。
那些人摸不清底细,探不出端倪,也就按捺住不敢轻举妄动。
小英子偷着看到那份折子却是大喜。
这些时日贺敏之在摄政王府,只要见到小英子,必定要为难他,见不着也常吩咐他过来羞辱番。
小英子本就是个心胸狭窄刻毒小人。
,由得他去。
王府里安静,却不知外面已是传言四起。
人嘴澡堂子水,泼谁谁脏。这官场上更是短不蜚短流长,只不过议论得稍微隐晦些,笑得更加暧昧些,骂词却不比坊间逊色,辞藻更是精美,蕴意更加恶毒。
原本文帝在世时,对贺敏之就是圣宠隆重,如今换新皇,权倾朝野摄政王治世手段不输其兄倒也罢,对这位贺大人宠信竟也丝毫不让其兄,同坐同卧、同起同食。
大理寺中逐渐也有些风传。
在宫中时,就曾为着个皇后甚喜小宫女骂他句“阉货”,在皇后殉葬后,朝得势,便把这小宫女折腾得不成人形,割舌头转手卖到最下等窑子里。
贺敏之曾在寿王府踹他脚,这脚之仇碍于檀轻尘直未敢有所动作,此时新仇旧恨只累积得心肺都要炸,恨贺敏之恨得牙髓都疼。
当下想想,趁贺敏之人独坐便去奉茶,袖子里不经意滑下那折子,啪摔在眼前。
贺敏之看他眼,打开折子看毕,却抬手将杯热茶尽数泼到小英子脸上,笑道:“你若真是个忠心奴才,就该盼着莫要出事。万有事,你家王爷定会徇私护短,偏偏眼下又是众目睽睽盯着,你说,对王爷大业好是不好呢?”
看小英子脸不知是烫还是气,通红赛过猴屁股,不由笑得更加欢畅几分:“你这阉奴身上少些东西,脑子里却少不得,否则还能有什用处?”
杨陆百忙中叫几个寺监过来,冷笑着让他们把话传下去:“大理寺是崇严刑尚峻法所在,不是街头巷尾酒肆茶坊,贺少卿这些时日忙于响马大案,没空跟你们啰嗦,看有些人倒闲得很,日后大理寺中再有人说无聊言语,便禀摄政王,打发他去凌州就地取证。”
就此风平浪静。
贺敏之却是改素日谦和低调,有恃无恐懒得避讳,整日坐着摄政王大轿来回出行。
有大员老臣不知内情,遇轿而恭让,事后得知竟只是个从三品少卿,不禁气得乱战,痛骂贺敏之厚颜无耻、恃宠跋扈。
时就有不服摄政王想借此生事,托御史写折子参贺敏行止不端、轻浮无礼,更捏造条流连花街柳巷罪名,只试探摄政王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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