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三道:“黄泉,便杀你。”
颜牧眯着眼,道:“说你信?”
聂十三淡淡道:“慕容之恪是惊天动地大人物,应不屑撒这等谎。”
颜牧目中露出欣赏之意:“你倒是个人物。”
笑得狡诈,这笑,神态竟有几分像贺敏之:“不屑撒谎,却也不想告诉你。你已
颜牧刀势不停,顺势下劈,雷霆万钧,竟要将聂十三斜劈为两半。
贺敏之脸色平静,深深凝视聂十三。
聂十三右手扬起,月光下发出淡淡金芒,以掌作剑,剑势简单天然,羚羊挂角,却尽显天地间最微妙变化,掌刺中颜牧气海穴。
剑气直透任脉,冲击腹壁,重创肋间,破气血凝。
弯刀坠地,颜牧却死撑不倒,良久开口,声音低弱:“你竟到以掌作剑境地?开始藏而不露就是为刚才那击?”
游走,刀意绵密,转折如意,连环不绝。
贺敏之见即明其意,脑中片空白,嘶声胡乱喊道:“大哥!你放过他!把金印给你,再不敢再与你作对……助你复国……”
脖颈刚刚几乎被掐断,咽喉早已肿胀不堪,这声音在夜里听,真真字字泣血。
聂十三听,眼角跳,眼神酷烈如刀。
颜牧却笑,快意无比,身法展开,瞻之在前,忽焉于后,刀光闪闪,砍削斩劈,已将聂十三困在其中。
聂十三恍若无事,捡起纯钧,冷冷道:“内伤厉害,无法久战,只能在你最不设防时候突袭。”
颜牧点头,赞道:“很好,你比那个不成材兄弟聪明太多。若你开始便动用掌剑,只怕也伤不。”
笑笑:“你逼出所有潜力,以掌剑伤,只怕现在伤势已然发作,活不过今晚。”指着贺敏之:“不要自己性命,是为他?”
聂十三不答,沉默片刻,终于问道:“是黄泉三重雪还是阳春三重雪?”
颜牧纵声长笑:“黄泉如何?阳春又如何?”
这套“咫尺相留刀”是雪峰魔师绝学,颜牧久经沙场,对这套刀法加以改进,使之更为缜密凌厉,刀气激迫下,聂十三不得不运内力相抗,登时浑身经脉剧痛欲裂,嘴角源源不绝溢出鲜血,转眼衣襟上已是血迹斑斑,神色却未有分变化,冷静如恒。
颜牧越转越快,刀法密不透风,急砍猛斫,聂十三再也无从闪避,被迫硬接。
刀剑交击,发出清越铮鸣声,火花微溅,响之后,便如冰雹密雨、马蹄羯鼓般响个不休,繁音密点,明脆利落。
不到盏茶时分,两人已拆解三百余招,时刻虽短,颜牧已是喘息粗重,聂十三更是摇摇欲坠。
只见颜牧刀横过,往上斜挑,聂十三纯钧脱手,直飞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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