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之笑:“好说。”
翻开卷宗,淡淡道:“物证只剩两具尸体且看不清面目,不过仵作验尸结论却是:死于刀伤,伤口平整,入五分,出五分,力道均衡。”
别人不明白,赵承早年却是军中大将,征战沙场足足十年,听得这话,登时如雪水淋头,浑身凉下来,忍不住打量贺敏之,惊疑不定间,
贺敏之叹道:“章刘氏,你说。”
那章刘氏哭道:“大人,民妇家五口,除民妇,都被这个畜生抓绑起来杀啊!”
喘口气道:“他们几个人带着刀,看到们小兰生得俊,便扯着不放,孩子他爹来拉,就被他们踢得死去活来,小黑拿菜刀来拼命,就被他们砍死!住附近两家过来看,统统被他们捉捆起来,民妇躲在床下,亲耳听他们说,干脆杀干净,割脖子,当叛军请功,就能进兵部,不呆在南荒。”
说话间目呲欲裂,就想扑上去撕咬冯栖梧,狱卒上前好容易拉住。
贺敏之吩咐先把章刘氏带下去,声音里忍不住带出几分冷厉:“冯将军还有什话说?”
心惊,这个月来贺敏之虽不审案,却已悄悄把南疆军中人证取到靖丰。
兵士看看冯栖梧,答道:“那晚这位将军确带着几个下属出辕门。”
贺敏之点头道:“冯栖梧可曾身着甲胄?”
兵士道:“不曾,冯将军晚上私自出营从不着甲胄。”
贺敏之轻笑道:“冯将军出营杀敌,竟不着甲胄,却是奇怪。”
冯栖梧被逼到绝处,也生股狠劲,昂首道:“大人只听面之辞,却为何不提审人证?”
贺敏之朗声道:“那几人不是人证,而是同谋从犯,三日前已在狱中招供。”
冯栖梧冷笑道:“只得人证,而无物证,大人就定有罪,岂不是令兵部不服?”
贺敏之本斜靠着椅背面冲左边,听这话,略换换姿势,看向右侍郎赵承,清浅眸子里几分懒散几分狡滑:“赵大人怎说?”
赵承避开他眼神,正色道:“此事重大,牵涉二十条人命,确实需要查得仔细些。”
冯栖梧冷汗淋漓,指着那兵士道:“事隔数月,他怎会记得这清楚,大人莫要被他骗!”
兵士立即喊道:“怎会记不得冯将军!冯将军出手阔气,每次私自出营都会给小人吊钱,小人又爱记账,翻小人账本便知!望大人明鉴!”
贺敏之微笑道:“好得很,以后莫丢这个好习惯。你先下去罢。”
凝视着冯栖梧,态度仍然十分斯文:“冯将军要不要重新说说您那晚干事?”
冯栖梧辩道:“那晚本就是巧遇叛军。私自出营是真,不想到城外,却遇上南荒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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