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起支珠花,白金为底,血珠似玛瑙镶嵌成朵榴花,灯光下红得诡艳,似乎还会永恒红下去,艳下去,剔透下去,而珠花主人,早已零落成泥,随风散去。
文帝拊掌微笑:“好得很,猜对!传你过来,是想听听你意思,若你不想接手,让韩退思病明日就痊愈。”
贺敏之想想,眸光有些冷凝,却翻涌着凌厉热切,笑道:“既然韩大人赏识,便接这个案子罢。”
文帝凝注着他,点头道:“也好,你放开手脚好好审,此案若判不好只怕会乱民心,尤其是管辖内四夷各族。”
说话间,徐延端山药糕同红枣银耳羹进来,笑道:“夜已深,皇上和贺大人进些点心早些睡吧。”
文帝看看时辰:“子时,难怪朕觉得乏,敏之今夜就宿在宫中罢。”
左右少卿,左右寺丞等人。
晚上文帝看折子,微微笑:“韩退思这只老狐狸……”吩咐徐延即刻请贺敏之入宫。
贺敏之趁夜色觐见,文帝指着折子道:“韩退思给朕上道折子,你猜猜说什?”
贺敏之今日刚收到聂十三从凉州寄来书信,信中说到边关月色千里雪原壮阔景象,心里正十分高兴,便笑道:“若是猜对,皇上赏什?”
看到他略带稚气笑容,文帝心中喜欢,温言道:“你要什尽管说就是。”
吩咐徐延:“带他去丹鹤苑住下。”
贺敏之怔怔,却什也没说,跟着徐延路走到丹鹤苑。
春节刚过,天气尚寒,丹鹤苑中更是冷清,贺敏之进屋,徐延早吩咐宫女点亮灯盏、铺设床褥,面絮絮道:“二十年来,这里每件物事都保留着原样,皇上每隔阵子,都要过来看看,所以丝儿灰尘都没有。”
给贺敏之倒杯热茶:“贺大人,皇上这些年心里苦得很,身边连个可说话人都没有,您有空就多进宫陪陪他。”
贺敏之笑着点头,走到妆台前,只见铜镜擦得铮亮,照得人影纤毫毕现,拉开个个小屉,整齐放着些首饰簪环,随手取出个白玉圆盒,打开只见残留星胭脂,依然是蔷薇红,却黯淡附在盒底,像缕不得还乡芳魂。
贺敏之低头沉吟,琉璃灯下轮廓异常秀气柔和,真如玉雕般,文帝神色不禁有些恍惚。
半晌,贺敏之笑道:“现在没什想要,以后再说罢。”眼神清澈中带着几分狡黠:“皇上既然让猜,想必折子里肯定提到。”
“韩大人这几日只烦心件事,那就是南疆大案。”
“南疆大案不好查也不好断,韩大人今日已告病在家……”
“难道这个烫手山芋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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