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轻尘心中暗惊,自学了七弦心琴,苦心钻研下,从未遇到过些微的抵抗,虽说此次因不愿伤了贺敏之的心脉,未用羽弦,但一则他毫无内力,二来施术前更是下足了功夫,先是送琴,再是嫌弃茶水,又直言说了自己的身世令他情绪波动,最后用有所思一曲,步步为营,丝丝入扣,已经逼出了他最脆弱的心境,却不想他心性如此坚强,竟使自己探不到真实身份。
想了想,迂回问道:“聂十三是真名吗?”
“……不是。”
“我知道不是,聂十三原本叫什么?”
“……”没有回答。
凝聚。
忙定神弹奏,凝视着贺敏之,眼神如古井无波,淹没了他的神智。
“你叫什么名字?”
“贺敏之。”毫不迟疑的回答。
“是真名吗?”
檀轻尘微一沉吟,心中涌起莫名的怒气,原来在他心中,聂十三竟如此重要!
两番受挫,再不动用羽弦只怕功亏一篑。
檀轻尘微阖上眼,似有不忍,却毫不犹豫,转了羽弦。
“……不是。”
声音越发温柔,听在耳中,浑身如在暖洋洋的水里:“很好,你真名是什么?告诉我。”
“……”没有回答。
“你不叫贺敏之,告诉我你的原名。”
贺敏之玉白的额头上密密的起了一层汗,咬着唇,神情痛苦,却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