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把旁边那块太湖石搬过来。”
她指向不远处，被积雪半遮半掩
，
块不大不小奇形石头。
柏啸青走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把那块沈重石头抱起来，喘著粗气又走回她身边。
“现在，把石头举得高些，扔下去。”
她发出细碎轻笑，又指
指脚下结冰湖面。
“好名字。生得也好眉好眼，再大些，必定是堂堂相貌……性子又实诚，做那断子绝孙下贱人，怪可惜。”
她伸出修长若玉手指，寸寸抚过柏啸青面颊。
她指尖冰凉，他全身颤栗。
“喂，
好不好看？”
她察觉到他僵硬，轻轻笑，松开手，在他面前盈盈打个旋，柔声问道。
“你是哪宫侍候？！这麽晚，不在自己房里待著，跑到这里来做什麽？！这麽没规矩，给上头知道，小心扒你皮！”
那人受惊，转过身面朝柏啸青，连串教训话就脱口而出。
“、……”
雪地上反光，将那人容颜映得清二楚，柏啸青看到那张脸瞬间，顿时头脑片空白，再也说不出完整话。
那是个十八九岁女子，生就张粉白鹅蛋脸，双眉斜飞入鬓，目若寒星、唇若涂朱，美不可方物之外，眉眼间又带著股凌厉肃杀气息。
柏啸青深深吸口气，将石头高举过顶，大叫声，用力扔，脚下冰湖顿时破个大窟窿，石头从窟窿里掉进去，沈入湖底。
“好啦，你跳进去吧。”她瞄眼那个冰窟窿，拍拍手，语调轻松。
柏啸青诧异看她，有点愣神。
她眯起眼睛：“你不是说过肯为死，原来都是假话？”
“……不是假话。从来，
乌发和裙摆飞扬中，柏啸青红脸，怔怔地点头。
“那麽……你肯不肯为死呢？”
她巧笑嫣然，他想想，再度重重把头点下去，小小胸腔内，热血沸腾。
他娘已经下葬，他无牵无挂，没有人喜欢他，亦没有人真正需要他。这样生命，孤寂可怜，让他恐惧无措。
所以，如果眼前这个仙女般、对他说话和气温柔人，需要他去死，那麽他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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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谁，却原来是个孩子。”
女子看清眼前人，又瞧著他目瞪口呆模样觉得有趣，不禁噗哧笑，放柔神情语调，俯下身子跟他说话：“喂，新进宫吧？叫什麽名儿？”
“、是今天刚来，姓柏，名啸青……明、明天就准备净身。”
她容光明，看在他眼里如同九天仙女，只觉从未见过这麽好看人，胸中小鹿乱撞，话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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