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阿留牵著条土狗出现在人群外围。她看到眼前是这种情况,立即放开牵狗绳子,从腰间抽出把柴刀,边挥舞著刀,边状如疯癫地朝人群冲过去,大声叫喊著:“让开!黄癞、二狗、小毛……不许动他!谁也不许动他!!”
柏啸青听到她声音,慢慢睁开眼睛。额头上流下血遮住他视线,和瞬间满溢而出泪水混在起,形成两道红血泪,沿著脸颊淌落。
“大娘,们知道您直把他当儿子,怕您受不,这次行动都没敢告诉您,可您不能这样啊!”几个青年上前,费老大力气才把阿留架住,“您老糊涂吧,他可是叛国贼,您忘,您亲生儿子是怎麽死吗?”
“呸!”阿留朝对面青年用力吐口唾沫,“再怎麽糊涂,天天听你们念叨,柏啸青叛国年头还是记得清!他叛国那年,是建纯十年……儿子在建纯九年就战死!你说儿子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才不管什麽天朝金摩,什麽国贼家贼!只知道,这半年来,他是真心把当娘,也是真心把他当儿子!”
罢。
早就该明白。
在众人拥而上时候,柏啸青松开右手,任那根竹扁担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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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百姓历经战乱,面对卖国通敌叛贼,谁不切齿痛恨,甚至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才好。
阿留声音洪亮,字句清晰传到柏啸青耳朵里。
他手筋脚筋全被挑断,身上骨头不知断多少根,再没有反抗能力。
此刻却觉得,心头片空明灿烂,就算这样死去,也无遗憾。
世间毕竟有人真心待他。
阿留看他们仍然没有住手意思,眼珠转转,急中生智朝众人大吼:“你们真是要下狠手,把人打死?!就不想领官府悬赏那万两黄金?!”
刚开始时,众人还只是想捉住他打顿,然後上交官府,等到将柏啸青摁倒在地,用麻绳牢牢捆住後,不知谁带著哭腔喊句:“家八口全部死於金摩人手里,杀这个叛国贼,打死他、剐他!”
群情顿时激昂愤怒,失去理智。
时间,众人不管手里拿著什麽东西,都往柏啸青身上招呼过去。其中,有个七十多岁、走路都颤巍巍老猎户,实在是打不动人,也憋足劲儿,往柏啸青身上吐好几口痰。
棍棒、铁锹、扁担、刀剑……击打在身体上砰砰声响、划开皮肉筋络声音,在山林寂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惊心。
柏啸青口鼻渐渐溢出鲜血。他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也不运功抵抗,只是等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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