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那阴郁着脸,将头偏到一边。八思巴叹了口气:“恰那,你这样拖延着也不是个事儿。吉彩不会善罢甘休,他必定会动员他的势力,逼你与桌本生下孩子。”
恰那猛地站起,突然朝寝殿外奔去。八思巴和我都吓了一跳,急忙跟着他也飞奔出去,八思巴顺手拿起墙边的一把油伞。
恰那奔到寝殿外的院子里,张开双手昂头任由寒冷彻骨的雨水浇打在他身上。八思巴撑着雨伞奔到之前,我已使法术在他头顶遮起一张挡雨的大篷,冲到他身边:“恰那,这么冷的天,你不要命了吗!”
恰那死活要走出那片雨篷,倔强地想要推开我:“小蓝,你别管我。我生了病就能给吉彩一个交代。”
八思巴怒喝:“恰那,你别在拿自己的身体
,刚想说话,被八思巴以眼神阻止。八思巴对着吉彩客气地回礼:“亲家不必着急,待请了名医看过后,若是白兰王身体的确无恙,自然该夫妻同房。要知道,我萨迦比亲家更期待继承人的诞生呢。”
吉彩呵呵一笑:“可千万别让我们等太久啊。开了春,我会请来前藏出名的噶让扎布医生一起到萨迦。听说,经他看过的夫妻,对对都生儿子呢。”
恰那面色沉沉,没有说话,只偏过头不住咳嗽。余下的回门日子里,恰那神情恹恹,不想在夏鲁多待下去。八思巴便找了个借口向吉彩告辞,提前回了萨迦。刚到萨迦的八思巴得到了一个以外的惊喜:桑哥从中都回来了!
去年新年在逻些时,桑哥主动请命带信去中都给忽必烈,如今一年过去了,桑哥带着忽必烈的旨意回来了萨迦。从大都到萨迦,之前以我们的速度光是单程就走了一年。桑哥却用一年打了个来回,可见他日夜兼程,竭尽心力想要做好这差事。
屋外下着大雨,冷气森森,阴寒彻骨。八思巴在自己的寝殿内仔细看着忽必烈的旨意,神情异常严肃。恰那不禁焦急:“大汗说了些什么?”
八思巴放下忽必烈的回旨,缓慢说道:“止贡原本想要逻些的三千户划给他们做拉德,大汗不肯,这三千户全部划成向国家纳贡的米德。其他万户侯米德和拉德的数目是四六开,唯有止贡和帕竹倒过来,是l*s开。”
恰那倒吸了一口气:“止贡跟我们本就有矛盾,帕竹对萨迦也一直是阴奉阳违,这下只怕更恨萨迦了。”
我疑惑:“可这旨意是大汗下的呀。”
恰那忧心地摇头:“止贡和帕竹怎敢责怪大汗?只会认为是大哥暗地里指使。”
八思巴背着手踱步,神思忧虑:“你就别担心这些事了,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吉彩吧。你岳丈来信说已经请到了前藏看孕育最出名的噶让扎布医生,不日就出发来萨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