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思巴摇头:“恰那,你想多了,我不是为这个介意。蓝迦早在八天前就提前回来了,她说她想见你。难道这些天她没跟你在一起?”
“我没有见到她啊。”恰那慌起神来,拉住八思巴的手臂焦急地问,“如果这些天她不在你我处,那她在哪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别担心,她有法术在身,寻常人等根本奈何不了她。”八思巴思考一下,对着弟弟吩咐,“你去做该做的事情。典礼前,我一定会把她带到你面前。”
屋外传来敲门声,是贡嘎桑布恭敬的声音:“少爷,请您先准备梳洗
然面对着八思巴,言辞恳切,“那一晚必须由我去。你是萨迦的顶梁柱,你的性命比我们任何人都宝贵,你不能折损十年寿命。而我,我本来身子就不好,看这样子,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八思巴害怕地打断他:“恰那,不许你这么说!”
“大哥,我甘愿用十年寿命换取这一晚。我这无味的一生,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已经足够了。”他清朗地笑起来,笑得极美极动人,“那一晚是情非得已,好在小蓝并不知情,我也一辈子不打算让她知道。我们藏人天性自由,不会特别在意这种事情。我希望你忘了那个晚上,与小蓝继续下去。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萨迦的继承人是小蓝为你所生。”
两行热泪从八思巴眼里滑落:“她是你最爱的人,我怎可以——”
“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恰那纠正他,将哥哥的手紧紧握住,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却依旧强撑着美丽的笑容,“只要你们幸福,我就能幸福。”
八思巴再也无法忍住,将恰那一把拥住。两兄弟紧紧拥抱在一起,在对方肩头留下一片泪湿的衣襟。房梁上的我,无声哭泣着,心痛着。
那一晚,两兄弟都没睡。子啊摆放他们幼时旧物的房间里,两人靠着墙,肩并肩坐在一起,一件件摆出那些陈旧的玩具衣物。对这些物件恰那大都没有记忆,八思巴便一件件说给他听,两人时不时哈哈大笑。他们都没再提及那些伤感的话题,只是谈论着幼年时的种种记忆,直到天色发白,窗口透进一缕晨曦。
八思巴拿起床上摆放的大红吉服,语带哀伤:“恰那,你该作准备了。”
恰那默不作声,在哥哥帮助下套上吉服。八思巴为他梳头,仔细地打理发辫。恰那一边垂着头由他梳头,一边说道:“大哥,我还有个心愿。今天婚礼时,让小篮跟我在一起。你可否告诉她一声?”
八思巴的手突然停顿住,眼里满是疑惑。恰那急忙解释:“我不再瞒你,但说出来你可别介意。我想让小篮与我一起完成婚礼仪式。这样,在我心中,只当是与小篮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