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烦躁地打断我:“别说这些了,我不爱听。”
我怔了怔。自与他相识以来,他还从未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过话。我到底触痛了他哪根神经?
“小蓝,我知道我很傻,只是——”他推开窗,眼望着黑沉沉的寂静夜空,眸中的哀伤百转千缠,尽在一江流不尽的春水中,“我不愿意跟我不喜欢的女子苟合,即便只是一时之欲也不可以。”
我愣住了,原来,人类男子也不尽是察必口中见一个爱一个那般不堪。起码恰那愿以百分之百的真情对待他爱的女子。只是,恰那何时才能遇见真正心爱之人?
******
顿大咧咧地走进屋子坐在凳子上,凳子发出沉闷的吱吱声。她睥睨着恰那,“除非你给我个孩子。否则,我日日来闹。”
“公主,只要你不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一件,我的回答还是一样——”他冷眼看着墨卡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绝——不——答——应。”
墨卡顿晃着身子站起,对着恰那喷出满嘴酒气:“你都22岁了,尼玛萨迦派不是还指望你生继承人吗?”
恰那嫌恶地推开几步,胸口不住地起伏:“那也不可能由你来生。”
“你被我看得那么牢,这些年应该连只雌苍蝇都没能飞进你屋子。可你还是对我不肯多看一眼。难道,难道你已经偷偷尝过女人的滋味了?”墨卡顿冲过来拉住恰那的领口,脸上横肉抽动着,甚是凶恶,“说!是哪个不要脸的臭狐狸精?别落在我手上,否则我一定叫她生不如死!”
“别胡说了!我,我还没有——”恰那脸色泛红,突然停住口,恨恨地掰开墨卡顿的手,“我宁愿绝嗣,也绝不跟你躺在一张床上!”
这种吵闹的结果还是跟以往我在时一样,以墨卡顿莫名其妙地生一场小病或受一点小伤结束。墨卡顿揉着跌伤的小腿,骂骂咧咧地被丫鬟们扛出恰那房间后,我看着一脸阴郁的恰那,心疼地叹气。
“恰那,你跟墨卡顿成婚那么多年了,到现在还是不肯跟她交——”我赶紧停住嘴,把“交配”一词生生咽了一半下去。跟着人类久了,我知道人类在这方面老是遮遮掩掩的,连直白些的字眼都不肯当面说出来。我想了一下,找到了一个更文绉绉的说话,“嗯,那个,圆房。”
果然不出所料,恰那脸红了,眼睛躲闪着不肯看我:“我怎可能与她……只要想起她那壮硕的身子和粗大的嗓门,我就……就……”
看他吞吞吐吐难以启齿,我想起察必的话:“有个朋友告诉我,人类男子没有爱也可以有欲。而生孩子,只要有欲就可以了。恰那,即使你不愿意与她,嗯,圆房,爱慕你的女子那么多,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