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恰那,心里紧,爱怜之情油然而生。这个可怜孩子,四年来在王府里吃尽苦头。墨卡顿冷嘲热讽还算是小事,她动不动发脾气摔东西,不顺心甚至还动手打恰那。最初时,每次吵架被打,他只会缩在床头抱着默默垂泪。后来,无论墨卡顿说什做什,他都不再吭声。他每日尽量避免跟她碰上,看见她便像小兔般惊惶而逃。墨卡顿出去骑马射箭逛街访友,只要她不在院子里,
头便朝砸来。没提防,眉心被重重砸到,血立刻流下来。”
他眉间微拢,脸上浮现不忍,轻柔地抚摸额头:“就是这个莲花形斑痕?”
点头,鼻子哼气,眯眼看车窗外霭霭暮色:“后来,这家人急匆匆搬走。多傻啊,居然不知道他们为何搬走。”
“这之后又漂泊许多地方,学会蒙古话,汉话,党项话。每次只要想跟人做朋友,开口说话,总是惹来各种惊恐表情。然后巫师僧人道士前来做法,烧堆奇怪纸头跳怪异舞。终于明白,这所有切是因为——怕。人类把们这样生灵叫做妖孽……”
心有些痛,停顿许久,方才迷蒙着眼继续:“经历这些后,回到昆仑山,独自居住在父母住过山洞,百年间再也没有开口对人说过个字。”
他轻轻梳理毛发,掌心热度透出股值得信赖力量,黑瞳里波光流转,轻声叹息:“蓝迦,别走。无论世人如何看你,和恰那绝对不会。你可知道,们初到凉州,事物住宿都不适应。除伯父没有亲人,没有玩伴,这些寂寞日子幸好有你。只要你想,们便是你亲人,们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怎鼻子里冒出酸酸涩感?吸吸鼻,将头偏过边:“跟着你这多年自有目,不过是想听法而已。”
“那便听好。”他开心地笑,眼角弯起好看弧度,“这些修习之法,能对你有用,那最好不过。佛法本来就是讲给有缘人听。佛祖渡化切生灵,蓝迦,你集天地之灵气而生,比们这些修行人,更适合习法呢。”
抬眼看他,迎上是双清澈纯粹眸子。那干净明亮,照亮心底深处无人触及角落。瞬间,醉进这汪清澈潭。真是不争气,眼角居然浮起些许湿意。
“再说,你舍得离开恰那?这些年在王府,虽然他从不说,可知道他过得有多不开心。公主她……唉……”他叹气,摇摇头,蹙起眉头,脸痛惜,“他才十三岁,那小就要承受大人才会面对事情。无法时刻伴在他身边,可是有你陪着他,带给他快乐,便放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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