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冬天漫长,跟着兄弟俩,用无敌可爱模样刻意讨好,换来他们日益宠爱。每天过得惬意至极,不用犯愁冬日食物难觅。开始明白为何猫狗之流甘愿做人类宠物。只是,听班智达说法,是当宠物最大目。可惜,小九九流产。不敢去听墙根,如果被敏锐班智达觉察,他肯定会发现目,进而知道是妖,不是普通狐狸。不过,即使是上次偷学到四皈依法,也已经让受益匪浅。
藏历新年很快来到,做为宠物,陪着八思巴、恰
咂巴着嘴偶尔嘟哝出几个字,却听不出到底在说什。八思巴仰躺着,面容静谧安宁,两手端端正正放在腿侧。不禁有些好笑,这个心细如发老成少年,连睡态也那本正经。
恰那翻身,只胳膊压过来,压到长尾巴。忍住疼,想要推开他手臂。却发现狐狸力气跟人比,实在是蚍蜉撼大树。正要喊叫,黑夜中响起簌簌衣物摩擦声。是八思巴!他睡时居然这警醒,刚刚推恰那手时发出细微声响便吵醒他。
八思巴蹑手蹑脚地坐起,将恰那莽撞手臂移开。再把恰那另只搁在外面胳膊放进被窝,为他掖好被子。躺下后翻身侧脸对,将挪近他胸膛处。只手圈出半弧,为围起安全港湾。
那股熟悉体味再次冲击着鼻子,心莫名地砰砰跳,辗转难眠直到第丝晨曦跃出云端。悲哀地想,狐狸嗅觉要是不那灵敏,该有多好。
天快亮时,实在扛不住睡意,迷迷糊糊打个盹。睡梦被轻轻咳嗽声打断,警觉地竖起耳朵辨别。不是恰那,是八思巴。听得出他在竭力抑制,实在忍不住时便用被子掩住嘴。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他,晨曦中他黑眼晶亮,手指放在唇上对做个无声“嘘”,浅笑着拍拍脑袋。
第二天早,他脸红到脖子根,不住咳嗽。他受凉。
他用身体捂暖,为让透气不把衣袍束紧,不知灌多少冷风进去。半夜里还几次起来帮恰那掖被子,不受凉才怪。
这个孩子,为何与以前接触过任何人都不同?
本来极讨厌药味,却在八思巴养病时破天荒没有逃开。在他身边守着,陪他静静看书,汤药苦辛味道弥漫在整间屋子。偶尔,他会抚摸着,温暖地对笑。无论窗外风雪凄寒,屋内,有他在地方,便有温柔而静谧微笑。如三月阳春和熙清风,驱逐所有寒意。
两百多年孤身修行,早已忘记亲人相伴滋味。却从这少年身上,依稀又忆起心底深处,曾经片柔软。突然,开始喜欢这样有人拍着脑袋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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