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已有凉意。秋风飒飒中,在姑臧城内继续考察工作。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实在无聊,罗什白天都在吕光那里,个人闲着也无事,所以就重操旧业。画累,眯起眼看天。这里天,不如龟兹蓝得那纯净。却是云卷风舒,别有番滋味。这样歇歇画画,倒也有趣。
正在画城中心钟楼,传来由远及近马蹄声。百姓惊惶,纷纷退到路边。疑惑地抬头,看到有大队人马正朝这里过来。赶紧收拾下,将小板凳扛起打算撤退。那队人马已经到跟前,领头匹马正冲而来。来不及避开,眼见得就要撞上,条件反射尽力向后跳。马擦身而过,冲力将带倒在地。
仍坐在地上,第反应是: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肘部有点疼,撩开袖子看,还好,只是衣服磨破。还没顾得上懊恼,个蛮横声音从头顶传来:“大胆,敢挡小爷马!”
抬头,看见那匹撞枣红色高头大马上骑着个魁梧矫健之人。年纪最多二十出头,方阔脸型,五官分拆看并不出众。眉毛粗浓几乎连在起,嘴唇颇大,抿出丝冷意。眼如鹰隼,令人心悸地射出琢磨不透光芒。与俊逸搭不上边五官,却因着浑身如弦在弓张力,组合得极具英豪之气。两臂修长,身姿敏捷,看便知此人善于骑射。加上又正是意气风发年纪,这样人,在人群中也能远远辨出他光芒,嗅出他——危险……
在脑中飞快地调动数据库。这样硬朗长相,粗犷刚毅线条,肯定不是汉人。看这马和显贵骑装打扮,他出身应该不凡。鲜卑人?羌人?还是匈奴人?吕光称王后,“陇西郡县,陆续归附”,其中,来归附少数民族有两支。是河西鲜卑秃发乌孤,后来割据青海东北部成立南凉。另支便是卢水匈奴沮渠部,北凉王国实际建立者。不知他们是哪支?
正在思考,听得他哈哈大笑,笑声里透着不羁与狂放:“这姑臧城内汉人女子居然比别处有趣多。敢直瞪瞪看男人,还露着肌肤。”
突然意识到袖子还撸着,赶紧卷下,站起身来。无论他是哪支民族,都惹不起。拍拍身后灰尘,还是赶快撤比较明智。转头刚迈开脚,他却突然调转马头,挡在面前。抬头盯着他那双如鹰深邃眸子,秋日阳光也照不暖眼眸深处阴霾。心里纳闷,到底惹个什人啊?
“蒙逊,此处非卢水,不可鲁莽。”另个看似有三十岁男人拍马上前,声音沉稳有力,语气里有些责备。
“男成,姑臧果然比卢水好太多。有如此众多娇嫩美女,这下,不愁寂寞。”
他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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