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死人坑中爬出，衣服上沾着发黑
血迹，还有臭气，这样去见吕光确不合适。被她引到房间，早已备好衣物就放在床头。将里面穿防辐衣脱下，换
她准备衣服。她选仍是汉服，色彩淡雅，但很舒服。比起
大大咧咧，她细心玲珑，让人赞叹。
不想再为吃饭多耗时间，催着弗沙提婆赶紧走。他跟妻子道别，带着直奔王宫。吕光自从攻入王城，就
直住在王宫里，与名义上龟兹王白震各居半。
为见吕光，颇费些时间，幸好弗沙提婆是白震亲信，不会有人阻拦。在等待吕光宣布接见时，弗沙提婆问他在宫里眼线，得知罗什已经被灌酒，但仍在坚持。
弗沙提婆神色凝重地对说：“艾晴，会见到吕光时不要说话。吕光脾气,bao戾不能容人，只能顺其意思，有意见相左者都会被他除去。”他深深叹口气，“大哥遇到此人，真是命中劫难啊。”
杀段业而立北凉国主沮渠蒙逊就曾经说过吕光“荒耄信谗”。他听侄子说“河西之人只知杜进不知吕光”，就杀功劳甚大杜进。他在继承人问题上做出荒唐决定，让后
名近三十年罗什，却无法反抗这样亵渎。
“他已经抗拒两日，仍坚持不破。只是今日是三日之约最后日，听说吕光命人将两人衣服剥去。刚刚从宫里回来，打听下，他还在抵死不从。从来没有对哥哥如此敬佩过，这样逼迫，仍能坚守心志，也只有他能做到。只是……”
他犹豫着，叹口气：“他再不从，吕光会命人灌酒。吕光势在必定，今夜他若还不肯，让吕光输这场赌话，只怕……会受到更残忍对待。”
下子站起，拉住他手：“弗沙提婆，救他……”
“艾晴，相信，三天来，已经想尽办法救他。自己求过吕光，让王去求他，想过用钱，用女人，贿赂他儿子和部将，都没有用。如果是早几年，肯定冲杀进去把他劫出来，逃到其他国家。”他痛苦地摇头，看向庭院，“可是，如今不得不考虑妻儿啊。”
“那就帮，要见吕光。”
“没用，吕光刚愎自用，已经有多少人劝过，只能更加激怒他。何况你人微言轻，他是绝对不会听你。”
“那——”深吸口气，“把跟阿素耶末帝对换呢？”
他将额上碎发拂开：“艾晴，可能，这是唯救他办法。”
和弗沙提婆走出客堂，他妻子正从厨房出来，看到们急匆匆向外走，对着丈夫轻喊：“相公，已是晚膳时辰，何不吃过饭再走？何况，艾晴姑娘也得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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