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写给广大读者的文章收信人非常明确的书信不容许敷衍和糊弄逼得我写下了不少在其他地方从未说过的话。只能说我是完完全全着了编辑的道吧。你疑惑为什么自己被选中其实刚接到邀约的时候我便为编辑的“阴谋”暗暗叫好。因为我早就对你产生兴趣直纳闷编辑是怎么知道的。
用这封信画上圆满的句号真是再合适不过。用社会学术语说我们谈论的就是如何在实践上打破“结构与主体”的困境这一基本问题。
你写道
质疑结构本身我们这一代容易忽视的事情和姑且应对当前的现实、以免受到伤害现在的年轻女性容易忽视的事情必须两手抓。
话是没错可两者兼顾何其艰难。
若以“场面话”原则和“真心话”区分前者就是场面话主义后者是真心话主义。妇女解放运动一代的女性被同辈男性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耍得团团转受够了他们的场面话于是将男人从“g,m”这种非日常状态拽进了名为“日常”的战场。但即便是在那里她们搞不好也活在“男女平等”或“平均主义”①这样的场面话中。再说了如果公共领域的结构完全不变只在私人领域实践那些冠冕堂皇的原则男女双方肯定会互相折磨搞得遍体鳞伤。这类夫妇在我身边已是尸横遍野。如今人们热烈讨论“选择性夫妇别姓制度”另外也确实有人对法律不屑一顾选择事实婚姻忍受着各种歧视生下并抚养子女并坚持在法庭上反抗对非婚生子女的歧视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认识很多夫妇他们觉得再嚷嚷也没用选择接受现实优先考虑孩子的利益于是在孩子出生的同时成为合法夫妇这是因为日本的制度在各方面都有利于登记婚姻的夫妇他们也无法要求别人放弃这种优势。个人能否在相同的结构下做出与他人不同的选择取决于他们的可行能力即有没有相应的资源和选项。
你们这代人的犬儒主义也许就是“再嚷嚷也没用反正……”的真心话主义吧。这几年掀起了回顾1970年安保斗争的五十周年热潮②如果政治犬儒主义是学生运动一代留给下一代的遗产[1]那不得不说他们罪孽深重。互联网这种全新的信息工具为真心话主义提供了展现的舞台。
思考“结构和主体”时我总会联想到“慰安妇”问题。这个问题极其复杂致使日韩关系恶化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支持者和学者内部也产生了种种分歧。站队的标准之一就是朴裕河女士出版的《帝国的慰安妇》一书。这本书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幸存“慰安妇”告它诽谤——这本书认为加害者“皇军”士兵和受害者朝鲜“慰安妇”之间其实存在“同志关系”同一种结构逼得前者奔赴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