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他头顶揉把,刚弄好发冠又被弄得凌乱。
“今晚会早些回来。”
男人领着白棋上朝去。
燕泽玉坐在空荡荡寝殿里,默半晌,望向梳妆台铜镜中自己略显凌乱发髻,将那辛钤选发簪抽出来,自己重新挽上。
挽得没有辛钤好。
辛钤却在此刻颇为沉默,长睫微垂,男人并没有回答这句‘早点回来’,只从旁挑根簪子替他挽好发冠。
辛钤举动说明切,燕泽玉感受着发丝被捋起整理细微触感,心底却不免有些沮丧。
情绪上头,差点没忍住直接质问对方到底出什事,又为什不同他讲。
但刨根问底终究太唐突,会落得个怏怏收场局面……
沉沉叹口气,燕泽玉安慰自己:辛钤不会隐瞒自己太久,可能再过几日,时机到,辛钤便会告诉自己计划何时展开、需要他准备什……
天光微亮,长夜未哓,燕泽玉听着身边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声音,缓缓睁眼。
辛钤正在金戈服侍下更衣,他揉揉眼睛,也跟着起身。
从前他断不会起这早,但近几日被男人安排晨练任务,又有暗九监督着,倒也逐渐养成早起习惯。
出门前,辛钤走过来在他额头落下吻。
从第日羞赧,再到现在习以为常。
但也聊胜于无。
倒是金戈犹犹豫豫,半天憋出句:“太子妃殿下不必太失落,近几日太子殿下公务缠身这才回宫晚些,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是很宠爱您……”
前半句听着并无问题,这‘宠爱’二字刚出口,燕泽玉就被噎下。
无端端叫人联想到从前那些不得父皇宠爱妃嫔,寂静深宫夜,问自己婢女皇上到底爱不爱自己戏码……
额头跳,燕泽玉微微侧头看向金戈,见他也满脸局促不自在模样,方才觉得心底滞涩
脑海中神思转圜不过瞬,他重新抬眼,望着辛钤那双幽深但令人安心黑眸子,松开抓着对方衣角手指,故作轻松道:
“好吧好吧,你快去上朝吧,别被耽搁……”
闻言,男人瞬不瞬看他好半晌,眉峰蹙着。
良久。
声低沉叹息,似是无奈。
燕泽玉也是后来才听金戈偶然提起——辛钤若是上朝或出去办事,临走前他若还睡着,辛钤也都会到床边吻吻他脸,再离开。
不带情欲额头吻有种沐恩圣洁感。
辛钤给予他第个吻也是落在额头,他始终记得那日感受。
燕泽玉很喜欢。
男人薄唇离开额面后,他顿顿,还是伸手勾住对方衣角,低声询问:“今晚能不能早点回来?”这几日辛钤回来得愈发迟,他担心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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