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二皇子……天潢贵胄、身份精贵
皇子……
愣住，下意识将沾满血手往回收
收。
这次看清他脸。
他年纪不大，看上去尚且稚嫩。
洁白衣领沾污血，像是纤尘不染雪被玷污，扎眼得很。
伤口被动作牵动，但竟然不是很疼。
后知后觉地想：可能是是太激动，也可能是麻木。
知道现在很脏、甚至很不堪，但想要发出些声音让他注意。
想让他把应得五百两银子送到阿姐手上。
可喉咙被血沫子填满，用尽全力也只是些模糊不辨音节喃喃。
现在模样肯定血腥难看。
血流
地，或许肠肝肚肺都从腹部大口子里流出去，这幅模样晦气得很，根本没人来送最后程。
现在站在床边人是谁呢？
疑惑中，听见军医叫他二皇子殿下。
昏沉且疲惫大脑转得很慢，‘二皇子’三个字如同投入大海小石子，并未在脑海中荡起多大涟漪。
第次见辛铭，是这辈子最狼狈时候。
鲜红血液从不断腹部涌出，尺长疮口横亘在胸腹——那是敌人用长刀划开。
但这战终究是胜。
替二皇子打赢这场至关重要战役。
想必两日后便有捷报传至王帐：辛萨疆土又扩充寸，逐鹿中原指日可待。
他似乎从依稀难辨声音和比划中明白想法，开口道：“你替打赢这场仗，你五百两不会少。”
见面露茫然，他以为没听见，又凑到耳边。
温热呼吸贴得很近。
“五……阿姐……”
叫没想到事情发生——
那人居然不顾脏乱，俯下身来听说话，努力比划、血淋淋手被他握住放回身侧。
淡淡木质香穿过浓重血腥味，萦绕于鼻尖。
是他身上香味。
不知道过多久，才猛然想起：
二皇子是这次主帅，是颁布那条奖令人！
猛地吸口气，血腥味直冲头皮。
激动地咳起来，血沫子个劲往外喷，止都止不住，甚至……似乎有血沫子都溅到那贵人衣服上。
竭力伤压住咳嗽欲望，怀着歉意与期待，努力睁眼去看他。
可拼命去杀敌并非忠君爱国——自私得很，豁出命只是为那敌将首级五百两银子。
阿姐下个月要出嫁，但家里没有置办嫁妆钱。
她替承受许多苦楚，临出嫁，希望她能风风光光嫁出去。
忍着开膛破肚剧痛，努力张开眼睛看向来到床边男人。
任凭如何努力，命不久矣根本看不清他脸，只有个高大模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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