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玉似懂非懂地缓缓点头,视线仍旧好奇地观察者四周。
这密道不知修筑了多久,但显然不是急匆匆修建的,而是精心安排后施工的。
周围石壁凿刻打磨得异常精细,雕刻着繁杂华丽的吉利图案和一些祈福求平安的梵语。
而最让燕泽玉好奇的,就是那一盏盏镶嵌在石壁上恍若天成的类似烛台一样能发光的东西。
这些莹光明显不是普通蜡烛燃烧会发出的光——它们稳定、持久,像是永远不会熄灭似的。
这可是长乐宫,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啊……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不起眼的柴房里居然隐藏着地道?!
缓了缓神,他扭头去看辛钤。
男人倒是冷静,正将原本放置调料罐又挪开后显现出的一圈干净的地方撒上灰尘,又将他手拿调料罐后在罐身上留下的几处指印抹去。
谨慎、不留一丝痕迹。
“但是……我们如果下去了,这门会关上吗?柴房地板露出那么干净的一块不会很明显吗?”他问出心底疑惑。
门依旧,墙体甚至仍有当年那个狗洞的痕迹,但当年的人……却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
叹息一声。
手腕被男人牵起,略带薄茧的指腹安抚似的在他凸出的腕骨上细细摩挲。
男人没有带他往宫门去,没有翻墙也没有钻狗洞。
他跟在辛钤身后来到长乐宫后院的柴房,灰扑扑的,堆积着一垛又一垛干枯木柴,还有些许久未用过的落了灰的餐食厨具。
辛钤仿佛看出他对这个感兴趣,指了指就近的一盏。
“这种灯盏名为鲛人泪,是东夷
辛钤挑眉投来一眼,似乎暗含夸奖的意思。
男人牵着他从密道入口进去,按动石壁上镶嵌的龙头开关。
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哒声,头顶密道的入口缓缓合上,光亮逐渐变窄又变窄,在入口最后一丝光明即将被隔绝在外时,密道内由近及远挨着亮起莹光。
暖黄色的莹光照亮石壁,将密道完整的样子呈现在他眼前。
他好奇地打量周围,耳边伴随着辛钤的讲述:“开关门机关密道内外皆有,关门之后柴房房顶会自动洒落均匀灰尘覆盖在地板,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就能恢复到原样。”
自小生活在长乐宫的他都未曾进过这个似乎已经荒废掉的柴房,甚至根本没注意到这里。
辛钤带他来这儿干什么呢?
正疑惑,男人透过门缝扫了眼外面,见无人,便将柴门掩上反扣门锁,继而随意拿起壁橱最上一格的一罐调料放到了最下面一格。
半刻,原本看上去毫无缝隙的地面忽而打开,灰尘飞扬后又簇簇落下,被幽暗烛光一照,拢纱似雾的。
燕泽玉愣愣地盯着脚下朝地底延伸而去的石梯,眼底是盖都盖不住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