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情绪积起且来势猛烈,可汗手抖着将那两大篇罪状拍在桌上,蓦地捂嘴咳嗽两声,喉咙里竟然翻涌上血腥气味……手心放下,赫然抹血迹。
巫医被急召进帝王寝殿。
是辛钤叫来,总给燕泽玉瞧病那个巫医。
*
皇城外,侍卫领旨后奔
他位居二品尚书,位高权重,下面人遇见他何时不是躬身问安,恭恭敬敬?现下在众同僚面前被落面子,早就气得脸红脖子粗。
辛钤没给何璋个睁眼,话音落下,余光扫过金龙座椅上看热闹看得呼吸都急促可汗,若无其事拂拂朝服衣袖。
快。
辛钤默念道。
*
没人敢去触霉头。
天子怒,伏尸百万,不只是说说而已。
辛钤余光瞥见可汗骤然兴奋得不正常脸,心下判断药效到达几分,而后胸中闪过丝丝快意。
嗤笑声,辛钤嘲弄地勾唇。
既然可汗想看,那便让他如愿——
些,少得可怜,还没次暗度陈仓漏银两多。
工部尚书何璋便是其中典型。
水利土木等兴修建造差事油水最多,他在其位谋其财,据说皇城外家宅便有三家,每座府邸都极尽奢华。
可他却只上捐白银二百两——怕是府邸中随便个摆件都不止这个数。
捐得少也便罢,他还不知死活,当众与太子朝堂对峙。
翌日。
何璋没能再来上朝。
昨天夜里,纸罪状抵到可汗御台。
白纸黑字两大篇,密密匝匝、清楚明地陈述这入主中原半年以来,这可汗亲封工部尚书到底捞多少油水,贪多少金银。
可汗震怒,连夜下旨,数百侍卫奉命赶往城外彻查。
众人瞧着向来寡言冷漠太子殿下反常态开口。
清俊微冷声线平稳得如无波海面,口中说出话却是字字珠玑,句句戳心。
何璋原本是念着辛钤平素不爱与人争执,又想讨二皇子欢心,这才当出头之鸟,跳出来与太子唱反调。
只是千算万算却漏环,太子平日不爱开口却不代表太子不善言辞。
如今,何璋几乎是被辛钤指着鼻子讥讽,偏生还说得他无法反驳……
兴致缺缺可汗此刻才真正来兴趣,倒是不再意军饷是否能补齐,只顾着看热闹。
听着下方何璋控诉,可汗支起弯曲脊梁往金銮宝座下方看去,身体前倾伏在金龙雕花桌面,面色潮红,瞳孔都微微放大。
底下朝臣众多,排排列列按照品级阶层站立着,能清晰瞧见可汗这幅几欲魔怔神态人不过前几排,寥寥数人。
可无人提出疑问。
只因可汗如今喜怒无常,上个关心可汗身体忠义之臣已经被打断腿流放蛮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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