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才不过第二次见面,便邀请小玉看他下棋,像是开屏孔雀似的。
自作多情又惹人厌烦。
他辛钤娶进门的太子妃也敢觊觎,也不知该说费西元胆大,还是不怕死。
思绪万千不过一瞬,辛钤面色如常,脑海中的念头无人看出。
须臾,辛钤浅浅勾唇,顺手理了理燕泽玉鬓角边的细碎发丝,涔凉的指腹不时划过少年细腻的侧脸,举止亲昵。
有些气来时骤如阵雨,去时也快如闪电,他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发觉也没那么值得在意,将嘴角笑意压了压,道:“在桃园遇到了许多翰林院学士在看人下棋。”
“费西元也在?”辛钤敛下的玄黑眼瞳中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凝,寒芒微闪。
“他当时正在下棋,还邀我对弈。”燕泽玉没说后面的事,毕竟因为棋艺不精而拒绝对方对弈邀请的事情一点都不光彩。
辛钤留意到燕泽玉面上闪躲的神色,像是有所隐瞒,男人下颚紧了紧,到底没再多言。
气氛稍有缓和,他不想再弄得那样安静又冷凝。
是在听过费西元谗言之后做的。
辛钤狠狠合了合后牙槽,下垂的眼帘盖住所有晦暗情绪。
不能吓到小玉,明明从前都隐藏得很好。
知道最后一口桃花糕咽下去,辛钤才掀起眼皮,翻涌的情绪被男人隐藏在幽深的海底,而海面风平浪静。
男人盯着燕泽玉,道:“我不知道他从何处得知我不喜甜,但是,小玉亲手做的桃花糕,再甜我也喜欢。你是我唯一的例外。”
“我跟费家长子
他跟费西元本人不熟,但却从旁人口中听得许多。
费西元清润高雅,列翠如松,一袭白衣翩翩,翰林院的学士们,上到垂暮老者下到刚入仕途的青年,都很喜欢他,就连严苛老派的李太傅也很喜欢费家的这个长子,多次来他面前推举。
从李太傅口中,辛钤也得知,费西元此人棋术极优,棋谱孤本上的许多残局对被他解得,在民间文人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此番在桃园邀请小玉对弈,怕不是存了炫耀讨好的心思。
世人都羡艳爱慕各个领域的强者,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费西元是围棋领域拔尖的才子,自然想展示。
话到此处,辛钤语气稍顿,难得有些显出些不同往常的情绪,细细辨别,似乎是赧然。
燕泽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那抹情绪转瞬即逝,再看已经消失,他有些惊奇,平素里,要么冷峻肃穆,要么戏谑轻佻的男人的脸上也会出现这种神色。
须臾,他又听见辛钤问他:“今日下午去桃园玩了?”
“嗯。”燕泽玉点头。
或许是那些亲昵情话起了作用,又或是乍一眼瞧见了辛钤脸上的赧然,燕泽玉勾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