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玉的注意力都放在男人身上,对于辛钤细微的心情变化也敏感察觉到。
如此勉强……果然还是不愿吗……?
缓缓抬眼,视线猝不及防与辛钤黑沉沉的眼瞳对上,燕泽玉眼皮颤了颤。
虽然他也明白后宫中人不得干政的道理,但或许是期望太满,心意落空后便格外失望,辛钤的态度始终让他胸口闷闷的。
“我还是睡觉吧。”他扭头摆脱了辛钤桎梏着他下巴的手,赌气似的说道:“你去议事吧,我就不去打扰了。”
按理说他是没这个资格的,后宫干政是朝中大忌,他虽并非女流但好歹也顶着太子妃的名头,也算得上是后宫中人。
但往日里辛钤对他的放纵难免叫人生出异想,人总是贪心的。所以思忖一番,他还是问出口了。
闻言,辛钤果然没再说话,薄唇抿直,那双狭长的凤眸微敛着,安安静静地凝视他。
这瞬间,燕泽玉有种自己试探的小心思全部被戳破的别扭。
偏殿在此刻安静地有点过头,落针可闻,空气都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捏紧。
釉瓷瓶,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辛钤故意拿涔凉的手背贴上去,小家伙被冷得一哆嗦,但想来是闷得热了,哆嗦完又主动往他手背上贴,贪凉似的蹭蹭。
像只傲娇金贵的小猫儿,偶尔跑来主人脚边求抱抱。
可爱的小模样特别容易叫人心软。
辛钤没再计较刚才的事儿,曲起手指像挠猫儿似的挠了挠少年下巴,道:“换了新被褥,你去午睡会儿吧。睡醒我就忙完了,等会儿一起回去。”
瞧见小家伙生闷气的模样,辛钤倒是笑开了,薄唇勾起戏谑的弧度,瞧着痞里痞气,蔫儿坏。
“想什么呢?”燕泽玉被男人曲指刮了刮鼻梁,一个轻吻紧接着落在鼻尖,又听见对方笑盈盈地说:“以为我沉着脸是不
燕泽玉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异常明显,他颇有些尴尬地讪笑一声。
辛钤这是不同意了……
他也不想自讨没趣,默默转头将自己搭在男人手心的下巴挪走。
刚偏了偏脑袋,却被辛钤捏着下巴掰了回去,男人微凉的指腹蹭过少年尖翘瘦削的下巴。
“小玉等会儿替我磨墨吧。”辛钤虽是答应了,但语调略显寡淡,似是不愉。
燕泽玉将下巴搁在男人手掌心里,默默盯着辛钤的脸看了半晌,继而摇头。
“睡不着,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正屋?”
这番话其实是燕泽玉思索之后才说出来的,权当试探了,
昨日与叶涟见面时谈起辛钤最近早出晚归的事情,叶涟便有意让他打听打听辛钤近日都在忙些什么,再者,他自己也好奇。
就是不知道辛钤会不会让他跟着旁听军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