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玉疑惑地朝叶涟看去,却只瞧见对方叩拜下去后脑勺和披散在身后,黑发中掺杂着白丝如瀑长发。
辛钤宣誓主权似将少年往身边揽揽,淡淡问道:“何事?”
“鄙人恳请去长乐宫正殿罚跪,勿用劳人看守,自会彻夜明灯。”两个时辰太短,不足以赎清罪孽,只是,黑夜也不足够漫长。
他欠燕澜延,或许辈子也
不过,叶涟此时此刻,委曲求全身份摆在这儿,能做,不过是教教燕泽玉如何讨好自己以及、如何在讨好到自己后,更自然地为大晏争取利益。这些无伤大雅心思辛钤并不在意,甚至看破不说破。
叶涟大概只看出来他对燕泽玉宠爱有几分真实,却低估燕泽玉撩动他心神程度……
就算小玉不提,他也会考虑大晏未来——这原本是他计划中没有部分。
辛钤忽而嗤笑声,不知是笑叶涟心思,还是自嘲。
他是个睚眦必报人,并未给叶涟叫起,居高临下扫过对方鬓角早生白发,停顿片刻才移开。
,就连这段亲疏分明话都格外扎人。
他不是没看出叶涟举手投足间刻意,只是推门而入瞬间,乍眼看见举止亲密两人,愤怒大过理智,只觉得自己怀里刻意为少年送来琴谱格外讽刺。
自从母亲过世后,辛钤封锁为数不多情绪波动,世间万物不沾身不入眼,仿佛局外人置身事外他,已经很少体会如此骤然袭来情绪。仿佛长久时光中无风无雨静谧海面猛地掀起波澜,昏天黑地,轻易不得安宁。
或许……燕泽玉对他来说比想象中更重要。
念头在脑海中闪而过。
“既然是失礼仪规矩,那便罚你去外堂跪满两个时辰。”
燕泽玉不明白为什辛钤明明已经消气,却还要惩罚叶涟,明明是辛钤先开口质问,不然向来谨慎叶涟不会迟行礼。
这跟那些随便寻个由头给不喜之人下绊子无耻之徒有何区别?!
他转头望着辛钤那张若无其事脸,愤懑道:“你若是因此罚涟哥哥,那是不是也应该并受罚!?”
叶涟却好像很满意这惩罚,脸上笑意诚恳几分,侧脸朝他微微摇摇头,转而向辛钤,“太子殿下明断赏罚,只是鄙人想向您讨个恩典……”
短暂、迅猛、难以忽视。
辛钤沉沉剧烈跳动心脏,半晌,才垂眸去看跪在地上叶涟。
叶涟此人,他从未看轻过。
很早便听闻大晏太子燕澜延身边拥有‘智囊锦计’美名叶涟,这般聪慧机敏人臣……怕是早已看出来什,有意试探他对小玉态度。
只是辛钤没想到,从未失手过自己,这次却中叶涟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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