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玉下子瞳孔紧缩,浑身血液都凝固。
是那位女掌柜银耳环……
这是、这是她尸体?
昨日傍晚还如此鲜活人,今晨便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去?
辛萨士兵嬉笑嘲讽话语还充斥着耳廓。
燕泽玉原本妥协脚步顿,视线微偏,擦过男人肩膀望过去——
嘈杂人声越来越靠近,还有些拖拽摩擦声。
辛钤按在他肩膀上手收紧瞬,下秒换成轻轻搭着,强迫意味淡许多,似乎放弃阻拦想法,却也不让他下楼,就这半抱着他起等楼下动静。
等半刻,嘈杂人语清晰起来——是些不堪入耳下流话和粗鄙之语。
二层到层只有个楼梯间,望下去就是四四方方块地,像是将人框起来,格外扎眼。
和片刻才抬眼去看男人神色。
如他所预料,辛钤那双狭长凤眼压得很低,如剑锋锐利浓眉紧紧蹙在起,嘴角抿成条直线,戾气暗藏如刀鞘中随时能夺人性命刀。
辛钤面无表情时真很摄人,那是种鲜血浇灌出来威压、是手中无数人命债刻印。
燕泽玉有瞬间被镇住,但很快回神,将原本恶狠狠说辞吞回肚子里,换更为柔顺语调,道:“金戈说你不让出去!为什?”倒像是撒娇。
说出口时连他自己都惊讶——什时候自己也学会看人眼色,变得如此虚伪;什时候自己当真将豢宠这个身份给刻进心底。
“这男真是狗。娘。
为首是云忌将军,身披轻甲、手提长剑,似乎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似,拖着具血淋淋尸体,头朝下无力地垂落,身体被两个大血洞给刺穿,完完全全洞穿,还‘咕嗤咕嗤’往外冒血,死相没有丝毫尊严。
身后跟着是那位趾高气昂士兵头子,也同样拖着具尸体,长发染快要凝结黑血,布裙不知去何处,下。身血肉模糊,流出血蜿蜒汇集成小小水洼,腰腹血迹最深,以种扭曲形态连接着。
血‘滴答滴答’淌地,地板似乎都被入木三分染得色泽暗红些。
燕泽玉原本还被这惨烈情状吓得愣住,可眼前那女子凝血黑发随着拖拽而晃荡,长发下朴素银耳环闪而过。
眼熟极。
大抵是少年刚起床缘故,原本清朗娟秀声线此刻有些沙哑,暗合着娇嗔语调,倒有些暧昧。
让人很难生气。
男人似乎都很吃这套,辛钤也不例外。
燕泽玉瞧见对方难看脸色稍和缓,心下悲凉,却也松口气。
辛钤两步上前揽过他略显单薄肩膀,想把他送回客房去,可男人刚有动作,楼下大堂骚动声再次激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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