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玉手中是银制暗纹雕花的筷着,当他第一次拿到手里时的的确确被惊到了。
辛萨祖先是荒蛮
金戈端了碗粥进来,香气弥漫,有些熟悉。
等金戈拿得近了,燕泽玉才发现这是碗腊八粥,红枣色泽艳丽,莲子白得透亮,糯米煮得浓稠香气馥郁。
想来,大晏战事吃紧时也不过初冬细雪,如今竟已到了腊八……
燕泽玉瞧着那颗红彤彤的枣,喃喃自语道:“竟已腊八节了吗?”
金戈支支吾吾挠头,说不出话来,他粗人一个,只是奉命将这碗粥温好呈给玉公子,这……腊八节是什么?
未被没收,燕泽玉手臂一横,这次偷袭竟然异常顺利,男人不躲不避,那尖锐的箭头直指太子咽喉。
辛钤还是噙着一抹淡笑,伸手挥退身后刚要上前的侍从,竟不管不顾横在自己颈间的箭头,继续揽着燕泽玉说悄悄话,甚至动作间还自己往箭头凑了些,有股子不要命的疯狂,疯狂中杂糅着冷静,这两种相互矛盾的特质竟在辛钤身上融合得很好,仿佛他本性便是如此。
“八殿下为何会来辛萨皇族内部?是早有预谋……还是阴差阳错?”
不得不说,辛钤是敏锐的。
父皇母后本意并非将他羊入虎口似的送到辛萨来卧底,只是本该来接应他前往西南的人死于半途,燕泽玉久等不见人却等来了北狄狗的铁蹄,就这样,他被抓上囚车,七八人挤在一起,毫无尊严地被押解到离乡千万里的敌国境内。
“太子殿下专程找来的晏厨子,吩咐了奴今日定要给玉公子上一碗这个粥。”
闻言,燕泽玉杏眼微顿,垂目盯着还冒着热气的粥显得呆愣。
辛钤居然知道大晏的腊八节,还特地吩咐……从始至终,他就没看懂过这个貌似恣睢的太子殿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辛钤确实有意帮他?可为什么?
燕泽玉看着被金戈呈上来的一桌子大晏皇室的御膳,色香味俱全,香气扑鼻而来,他的眼皮跳了跳。
见燕泽玉仍沉默着,辛钤也不恼怒,“无论是预谋还是巧合,你已经到这儿了,以晏俘的身份,依附于我是你唯一的选择。”
说话间,男人脖颈已经抵上箭头,皮肤被尖锐的金属压迫,燕泽玉被辛钤一番话搞得心神不宁,手猛地一抖,箭翎骤然掉落。
这一刻,燕泽玉知道,自己玩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对上他,自己完全没有胜算,只能被拿捏得死死。
辛钤亲自送燕泽玉回了太子帐,太子殿下并未久留,留下一句“晚上再来找你。”便掀帘出去,门帘将落未落时又道:“你们谋划的事情…或许我能帮上忙。”
我们谋划的事情……?他是指何事?逃出北狄,前往西南、还是…还是复大晏国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