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祖制,皇子六岁进学,文武兼修,他也曾去过练武场,只是疏于练习又仗着父皇宠爱,凭借吊儿郎当的性子气走了三任师父,父皇便开了金口,让他不必再练武。
现在想来,自己当年真是荒唐,若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正中靶心!”
辛钤却是松弦离箭后便没在望向红靶,像是胜券在握,转头挑了一支金乌弓的专属配箭递给他,“试试看?”
燕泽玉看不透他,若是对自己身份有所怀疑怎敢将利器放心给自己,当真是掌握全局?未免有些太过自负。
探究且隐晦地打量一番,燕泽玉又扫了眼箭头,锋利、尖锐、与晏制那种单纯打磨的箭头有些不一样,箭头与箭身连接处有一圈细小尖刺。
他忍着寒意接过来,看得更清晰了,这、大概便是辛萨的改良武器……
小弓,做得不算精致,没有雕花刻纹。
跪在雪地里的骠骑将军见两人目光都落在手中弓箭上,复又扑倒在地,“这是小人能寻到的小巧弓箭里最新的了,军营里都是八尺汉子的满月弓,太子殿下高抬贵手!”
辛钤但笑不语,眼底黑黝黝的看不出情绪,只是勾唇询问身边人,“你觉得如何?”
燕泽玉心不在焉,今日的辛钤似乎格外可骇,或者说,前几日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辛钤性格中的冰山一角。自己竟真对这头猛虎放松了警惕,把他当成了暂时无害的庇护。
跪着的骠骑将军一声声祈求拉他回神,燕泽玉眼神躲闪,缓慢道:“尚可。”
“两腿分开,肩甲展开,挺直脊背,目视靶心。”
燕泽玉的思绪被打断,深吸一口凉气再缓缓吐出,面前飘散一团白雾,片刻才散开。他顺着辛钤的指令照做。
“左手持攻,右手搭箭。以前有学过吗?”
“学……没学过……”话到一半,燕泽玉想起自己豢宠身份,将将改了口。
他学过箭术,虽然只有一点。
闻言,辛钤剑眉一挑,大方挥手,道:“既然小玉说了尚可,那便尚可。你退下吧。”
骠骑将军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告退。
燕泽玉却退不了,忐忑不安地跟在辛钤身后,捉摸着这个男人那句话的意思。是试探?还是已经发现他的身份了?如果发现了,为什么不处置他?
云忌被鞭打的声音尚在耳边,燕泽玉心底却没了喜意,取而代之的是如蛆跗骨的恐慌。
辛钤却风轻云淡仿若不知道自己刚才说过什么似的,看了他一眼,从随从手里接过自己的金乌弓,侧身而立,一手握把一手拉弦,十旦的弓被男人轻松拉满,弦线拉绷到极限,那双狭长锋利的凤眼收敛眯起,定定注视着靶心,松手的瞬间利箭欻地飞出,箭速极快掠影残留间远处已有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