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只小狗。
小狗脚边儿躺着那块儿石头——只被他砸小狗。
燕泽玉有点心虚,又觉得砸下应该没事儿,用眼角觑那个可怜巴巴小流浪狗,最后还是良心发现,隔着尺距离,燕泽玉把左手那根儿还没吃糖葫芦放地上推下,咕噜咕噜滚到那人脚
对就是这个词儿!
他晃悠悠走过铺着石板路街市、走过飘着异香芙蓉阁,他其实对着里面很好奇,因为二哥常去但不许他去、他还走过座拱桥。
座高高拱起桥,从远处看像从水里支起来青灰色弯月。
燕泽玉倾着腰苟着身体爬拱桥可费老大力,下拱桥时候又刹不住脚,哒哒哒地就不受控制地跑下去,他把修拱桥人骂遍然后又想那些驾车商贩儿能走得过这座桥吗?
小夏子明显爬也挺费劲,接着也是阵哒哒哒脚步下来,气喘吁吁:“小少爷,咱们回去吧?”
辛钤说他娇气,要给他吃点苦头,说完便拥着他连夜赶路。
枣红宝马飞驰在官道大路,路平且宽阔。
辛钤没再挥鞭子,但马匹灵性像是知道主人要他跑快,便提嗒提哒地狂奔。
燕泽玉逐渐从魔怔里脱出来,摇晃着,透过狐裘白绒毛,看那张被星星压得很低夜空,周围空旷,天很低沉,像要塌下来,晃来晃去眼睛都花,却也还是青黑色、要塌下来,天。
天有什不同吗?
他撇嘴揉鼻子,把脚边儿块挡路石头往路边儿踢,深感自己干件好事儿,洋洋得意腰板儿都挺得更直,却没曾想路边杂草丛里呻吟把他这腰杆又吓弯。
啊啊啊!他在心里尖叫,连着倒退好几步。
“小、小夏子……你去瞧瞧?!”
只见那小夏子缓慢上前,哆哆嗦嗦撩开乱叉草木枝。
双比月亮还亮眼睛,黑亮黑亮,像藏身在幽深树丛里狼,然后燕泽玉才看清张满脸戒备,嘴唇发青还在颤抖脏兮兮脸。
北境天像低矮瓦房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晏京天是不同,是高而广阔。
他想起十岁生辰那日,他被父皇母后,还有大哥挨个抱起来亲脸颊,后来大姐二哥也要来亲他,他不乐意,撒丫子就跑,反正耍小脾气也有人纵容着。
偷溜出宫那天晚上天就很好看,像仙子姐姐送他生辰礼物。
圆月高悬,亮晶晶月光恍若从天而降绫罗绸缎铺满地。因为那晚月色真太明亮,人间万家灯火都黯淡几分。
小夏子追上他时候他正拿着两串糖葫芦等人付钱,看着小夏子掏出几文碎银,他便踩着月亮走,边走边瞧,他心想这是替父皇巡、巡视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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