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亦坐回原位。
桌上摆满食物。裹着鲜亮汤汁、色香俱全麻辣蟹腿、煲得浓稠软糯海鲜粥、瓶身沁出水珠冰饮和酒……
他挨靠在靳原旁边,几乎没动过,只喝点加冰杜松子酒。
胖子勇当和事佬,热情地向他推荐,“这家店专做海鲜,江城绝。天仙你清淡口给你带粥,麻辣蟹腿太辣你可能吃不,但这海鲜丸子你定得尝尝,嗷嗷好吃!”
用剁碎蟹肉和鱼肉混成丸子,先蒸熟再炸,表皮焦黄外酥里嫩。
看看江舒亦,又看看靳原。两人挨着坐,中间却界限分明地隔段距离。跟他爸妈吵架后家里来客人被迫营业个样,吵架归吵架,尽量在外维持体面。
三年室友突变客人,胖子心里酸溜溜,真是儿大不中留。
趁江舒亦去卫生间洗手,他托着小胖脸,直截当地问:“你和天仙咋滴啦?吵架啦?”
靳原:“没。”
“你这就过分,”胖子有点生气,“在面前装什。”
往靳原怀里扔,随口道,“你俩藏得可真深,天仙见面见得少就不说,靳啊们天天块儿上课都没听你提嘴。”
客厅静瞬。
只有中央空调运作时极轻嗡嗡响,和拆袋时塑料摩擦窸窣声。
江舒亦背对着空调,他换能见外人家居服,亚麻衬衫休闲裤,冷风拂至后颈,吹得领子微微晃动。靳原坐他旁边,黑T人字拖,双腿交叠,寸头抵着沙发背,垂眸不知在想什。
江舒亦不由自主捻手指,向胖子解释,“让他别跟你们说。”
知道江舒亦有洁癖,便用公筷夹他碗里。靳原倏地压住筷子,肉丸骨碌滚落,在茶几上拖出道油渍。
有点尴尬,胖子和稀泥,“这筷子太不好使,咋
还有点惆怅,当初靳原刚和江舒亦住起,好家伙,互看眼都呲溜火花乱冒。现在倒好,天天腻歪不说,吵个架还排外。
靳原干脆摊牌,“是,算吵架。”
真问出来,胖子又忍不住担心,“因为啥事吵,严不严重?”
“严重,”靳原面无表情比喻道,“大概是晚上要通个宵程度。”
没头没尾,通宵是要干嘛,继续吵?胖子还想问,瞥见阳台上江舒亦身影,及时收住。
余光短暂地交错,靳原搭茬道,“主要怕你担心朱浅,时冲动找个夜黑风高夜套麻袋揍李简。”
“那速度肯定快不过你,”胖子挤眉弄眼,故意拖着嗓子,“毕竟浅又不是豌豆公主~”
靳原就笑,“你没话讲是吧。”
笑意不达眼底。江舒亦在倒酒,动作停顿半秒,酒液溢出些弄脏桌面,慢条斯理拿纸巾抹掉。
胖子再粗神经,也嗅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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