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的笑眼一如初,逗着他怀里的小女孩,小女孩笑着扭动,转身软软地搂紧了他的脖子,乖巧的趴在他肩头。
季夏说:“如果念念长大了,你一定也会好好保护她的对不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季秋寒望着季夏的眼睛,喉咙哽咽,他抱紧了怀里的小女孩,也伸手揽住了季夏。
“会,我发誓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十六年了,飞逝而去的时光已经让那个季夏牵手在腰际的男孩长成一个臂膀有力的男人了,一手就能轻易将她环抱。
把她揽进怀里安抚,老两口直到深夜才走。
李国毅在回酒店之前留江湛在病房里谈了很久,到凌晨四点,李国毅才坐进秘书的车里离去。
季秋寒这一觉睡了很久,在沉寂的梦里,他仿佛回到了原来在望崇县的家,那个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坑陷,仿佛被一把火烧过的黑色焦土下埋着父亲、他和季夏的尸体。
他已经在这座死城里迷路多日了,脑海里有好多声音,吵吵嚷嚷像是来自四方八面,有人让他醒过来,有人对他说:回家吧,你永远也不能离开这里。
季秋寒垂下头,黑色巨坑像吃人的嘴,他当年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就算永远都在这个地下室里像蛆虫一样活一辈子也好,至少季夏还活着。
季秋寒闭上了眼睛,埋首在季夏的发间:“姐,对不起,对不起,”
季夏抚上了他的背,轻轻拍着:“傻孩子,说什么呢,原来我的弟弟已经长得这么高了,还这么帅,现在出门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子。”
可怀里的小女孩却抓着季秋寒微微颤动的耳朵,撅起了嫣红的小嘴:“妈妈,舅舅他好像哭了,你把舅舅弄哭了。”
季夏摸了摸小女孩的脸,回手拍着季秋寒起伏的背:“小寒,不哭了,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鼻子。”
“姐,那边有没有人欺负你,?”怀里的季夏像一束雏菊花,他小心翼翼的贪婪
就在他迈出了脚步,即将踏入眼前这个巨大的坑陷时,远处突然传来孩童的笑声。季秋寒转过身,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迎面扑进了他怀里,带着朝露烂漫的花香。
小女孩拉上他的手,朝远方指:“舅舅,妈妈在那里,她找你好久,都着急了,你快过去。”
季秋寒抱起小女孩在臂弯,爱惜地抚过她嫩生生的脸颊,不远处,季夏就站在一片高大槐树的树荫下,深紫色的槐花被风吹得翩然落下,拂过她的肩头衣襟,轻飘飘的坠向地面。
季夏招手让他过来,她的黑色马尾不知在何时放了下来,散落在肩头,是为初人母的温婉与美丽。
“看来念念很喜欢她舅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