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龙从阳台上把电视拖进来，撕开包装，看着高启强：“瞅瞅，是你送
吗？”
高启强看
眼，点点头：“对。”高启强刚要搬电视，立马被唐小虎等三个人围住。唐小龙看看高启强，咧嘴笑笑：“这破电视呢，
屋子里乌烟瘴气，唐家兄弟正和另外两个治安员在打牌，高启强宛若空气。电视柜上赫然摆着台等离子电视，高启强四下看看，没有看到自己买那台彩电。他尴尬地站在那儿，心已经凉半截，但依然硬着头皮凑上去：“过年，来看看你们，带点儿年货。”
唐小龙抬眼，像是刚刚看见他。“老高啊，东西放下，喝茶自个儿倒。”
“没事，就是来问问，那个摊位能定吗？老没信儿，心里没底，年都过不好。”
唐小虎脸不屑地看着高启强：“你怎
不懂事儿呢！定你话，能不给你信儿吗？还不明白？”
唐小龙接话道：“老高，趁早做打算，树挪死人挪活，换个地方样发财。”
擦手，转身进厨房。
弟弟高启盛跟进厨房，边看着忙着给肉化冻、准备切菜大哥，边拿起棵葱，帮着剥起来。“哥，过这个寒假，就要大学毕业，回来帮你挣钱。”
“回来干什？你脑瓜聪明，成绩又好，多往北京、上海公司投投简历，最不济，也在省城找个工作，别回来！”
“哥，你不懂，大公司实习期很长，而且没什钱。”
“钱用不着你们操心！你俩就负责把自己日子过好，将来活出个人样，让咱爸妈高兴！”
高启强站在原地气得直抖，想摔门而去，又想起自己送彩电。“那把电视还！们家里电视还直都是坏。”
唐小虎扔掉手里牌：“你再说遍。”
高启强指着摆在那儿等离子电视：“反正你们有别人送等离子，也看不上那台，你们不用，就还给！”
唐小虎刚要站起身发作，小龙按住他。“他那破电视放哪儿？”
唐小虎扭下头：“阳台上。”
高启盛没有回应高启强话，低着头自己盘算着。
房间里端端正正挂着父母带着三个孩子合影——三兄妹喜笑颜开。那时应该是三兄妹最美好时光，也是他们最珍贵回忆。
* * *
除夕夜，踩着地上鞭炮碎屑，身新衣高启强来到唐氏兄弟楼门洞口。他拎着满兜子烟酒和海鲜，望着眼前楼道，那里将决定他新年命运。
门被敲开，叼着烟卷唐小虎见是高启强，招呼都懒得打，转身就往屋里跑。“诶！别偷看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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