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拿起酒壶自己仰头喝口后擦擦嘴巴,笑道:“以后你就多个师父。叫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唐莲惊道,“那个百里东君!”
“对,就是那个比唐怜月还厉害百里东君。
唐莲躺在雪地之中,身上血流不止,将那片雪地染成血地。
他想,自己爹娘当年是不是就和此刻自己样,躺在个没有人认识地方,在没有人知道情况下,静静地等死。
“你快死。”有个懒洋洋声音忽然响起。
唐莲心中惊下,可四肢没有力气,根本连动弹下都做不到,也看不清来人面目。
“要不要喝杯酒暖和暖和?这大冷天躺在这里,定冻僵吧?”那个人将酒壶递到他嘴边,唐莲微微吸气,就闻到股浓烈酒香。
里,他被外房年长弟子欺负过,也被掌管府粮管家克扣过,却从来没有哭过次。但是爹娘依旧没有回来,于是又过年。
整整两年之后那天,下着鹅毛般大雪,唐莲就坐在唐家堡门前台阶上,望着远处。
从清晨望到午后,从午后望到黄昏,从黄昏再望到夜临。他不停地拍打着身上雪,反复地揉搓着手不至于冻僵,唐家堡灯笼已经被点起,照亮唐家堡前那条路。
可是路尽头,却始终没有出现那两个身影。
他多等年,可结果却依然没有改变。
“喝吗?”那个人又轻轻晃晃。
唐莲摇头:“不喝。”
“为什不喝?”那个人问道。
唐莲撇过头:“如果你是来羞辱,就死这颗心吧。”
“真跟唐怜月说样,是块石头。”那人叹口气,手中酒壶轻轻甩,里面酒水就流进唐莲嘴中。唐莲感觉身上疼痛感忽然就慢慢地消散下去,身体也点点地恢复力量。
唐莲终于哭,他感觉到阵悲凉从心口处弥漫开来,双膝软跪在地上,他望着那空无人长街嚎啕大哭:“爹,娘。你们怎还不回来?莲儿撑不住。”
“你叫唐莲。”个温和声音在耳边响起,唐莲擦掉眼泪,猛地抬头,却是个陌生身影。那个人穿着身黑色羽衣,没有撑伞,那些雪却落不到他身上。
“弟子唐莲。”唐莲虽然不认识对方,可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个大人物。
“你父母不会再回来。以后你就和起生活吧。”那人说完此话就往前走去,可走几步后又停下来。唐莲没有跟上来,依然还愣愣地站在原地。那人转过身,看唐莲眼,忽然伸出手:“叫唐怜月,以后你就叫师父。”
九年之后,依然还是个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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