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句话四枫院隼刚才的确说错了——
他从来都不觉得叶斯会特别在乎他。
靠血液维持的关系比玻璃还易碎,弄不好就是一地碎片,刺得人浑身伤口。
可四枫院隼居然忍耐着没有进一步动作,这是否证明叶斯也有一点在意,是否在他不在场时警告过四枫院隼呢?
郁光眨眨酸涩的眼,挣扎几下却还是被对方牢牢握住手腕。
“叶斯是不是爱叫你宝贝?你以为他喜欢你在乎你?他叫每个吸过血的人类都叫宝贝,你也不过是现在最新的一个而已,以后也会变成过去式。”
闻言,郁光怔愣半晌。
他并未留意到对方突然偏移到自己左耳垂的眼神,也没说话。
心口酸酸的,钝刀划开皮肉的痛感似乎过去这么久才传达到脑海,病毒似的蔓延至全身。
叶斯有时候叫他小鱼,有时候又叫宝贝。每一声郁光都记得清清楚楚,且仔细分辨过——平日相处都是唤小鱼,惟有才在搂着他吸食血液时才会或呢喃或刻意地叫他宝贝。
液体顺着藕白玉臂滴落到地毯。
面前的男人死死盯着那抹红色,眼瞳彻底泛出猩红,瞳仁紧缩,克制难抑地滚了下喉结。
将脑海里纷乱繁杂的东西压下去,郁光讥讽地勾起嘴角,冷笑道:“你敢喝吗?”
他在赌,赌四枫院隼到底会不会动他,也是在赌自己在这栋别墅到底是怎样的身份。
是独属于叶斯的供血者,还是……人人都能沾染的血奴,就像李管家口中说的,像艾伦、像这儿的每一个仆人。
“你赢了,我现在很累,我想去睡觉。能放开
叶斯声音很好听。
清冽低醇,荡漾至耳畔微痒,特别是引诱他主动引颈受戮时,音调里都恍若掺杂爱意。
他从小到大没被谁这样唤过,被温柔且有力的手臂揽在怀里、试探地反复舔.舐侧颈、獠牙刻骨铭心的标记一样地刺入身体……疼痛的同时伴随着安抚地轻唤。
就算是演的装的他也认了。
郁光没办法否认,他真的爱惨了那一声声宝贝。
手腕蓦地一疼,四枫院隼蓦地握住他手腕,力道几乎让郁光觉得自己快要被折断。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单纯小白花啊?”男人语气一变,“呵呵,你以为我不敢用你的血?”
鼻尖萦绕的腥甜血气不断刺激着四枫院隼的神经,比起红酒里掺杂的劣等血,郁光手臂蜿蜒流淌的血实在甜美诱人得过头。
也不外乎元老院那群老迂腐都惦记着,想方设法来打听……
他俯身,两人的距离迅速缩短,呼出的气息都几乎交融一起,郁光执拗的眼神让他觉得异常好笑,“你是不是觉得叶斯很在乎你?”男人视线不露声色地觑了眼郁光左耳正闪着红光的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