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光似乎与其对视一瞬,又似乎没有,愣了下,他很快将视线转到男人的耳垂处。
白皙光洁,没有耳洞痕迹。
郁光说不上来此刻心情如何,只是直愣愣盯着男人的耳垂出神。
叶斯学长果然不是那个阴暗角落中生长的跟.踪他的同类。
每日与他通过短信对话的人、送他第一份仪式感礼物的人、将他压在身.下亲吻后颈的人……
无端端叫他想起那晚迷糊糊苏醒,又被男人从身后压下啃咬后颈的场景。
男人与黑色极端适配,黑伞、极夜、影子,都是恰当的形容词。
想到那个男人,郁光不免想起叶斯学长。
他今日翘掉专业课出来就是为了到叶斯课上看看。
看看叶斯的耳垂……
今天必须得去看看叶斯。
郁光存于心底的躁动就快要克制不住。
即使今天自己的课表和叶斯的课表时间重合,也不能阻止他。
清晨总是湿漉漉,灰蒙蒙的,仿佛被潮湿包裹,皮肤都沾染春露。
郁光出门前看了眼天气。
郁光在清晨天不亮时就醒了。
今天是周一。
盘腿坐在床铺半晌,郁光盯着小钩挂着的香水礼品袋,拜佛似的虔诚。
郁光有预感,这种清晨的祈祷会成为以后每日的保留节目,直至刻入脑海形成习惯。
他本想周日白天就去找叶斯学长,可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学长校外租住的房子在何处。
自然也不是叶斯。
失落吗?庆幸吗?
任何一种都很难说没有。
愣神之际,他竟没发现叶斯学长并未去之前
从前他没在叶斯的法语专业课时偷溜进去过,这还是第一次。
走进教室门口扫了一圈,坐在位置上等待上课的学生中竟然没有叶斯学长的身影。
不信邪地再次抬眼环视,叶斯学长最爱坐的位置还是空荡荡,人的确没来。
勉强压下失落,郁光挑了空位的斜后方的最后一排坐下——这儿的偷看视角绝佳。
临近上课,他才看见叶斯自门口走进来。
阴雨,10度-14度
这将是最后的春雨了,这场雨一过,气温便会陡然燥热,夏日欲近。
穿堂风过,郁光裹紧大衣,撑伞踏入细雨。
不知怎么的,临出门前他还是拿了这把来自旅店的、同类挑起他下巴时所用的那把长柄黑伞。
手柄触感舒适贴合,伞沿展开宽阔,仿佛隔绝出一方干燥且独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至此,他才惊觉——
原来他一点也不了解叶斯。即便是偷偷窥视了好几个月。
叶斯无疑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淡漠疏离、绅士优雅。
可这些都是刻板印象,只是郁光在学校中得以窥见的,片面的、不完整的单一性格——
而非是健全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