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客人戴着面具,所有服务生、调酒师都戴着面具。
郁光这才想起方才进门时看见亮光板上写今晚面具主题夜活动介绍详情。
他如今没戴面具,倒是显眼得很,如同打量异类似目光落在身上总
耳根子倏地清净,郁光也懒得再挑选衣服,趁高磊林愣神之际,就穿着身上那套陌生号码送衬衫短裤,捞起书包往门外跑。
N城天气变化无常得很,白日里骄阳炙烤着,晚间却凉风刺骨。
郁光光着膝盖和小腿被风吹,冷得汗毛都全炸起来。
穿短裤翻墙出去也不大方便。
翻时候没觉得,等落地,郁光才察觉方才裸露膝盖蹭到粗粝砖墙上。不禁有些后悔穿这条不过膝短裤。
郁光没撒谎,他确很需要钱。
他妈停他银行卡,可他却不愿因此委屈自己。
烟还是抽最贵,酒还是喝最花,给学长买礼物从来不手软……
“每周八百还不够?”高磊林握住他手腕力道弄得他很疼,“你家里欠钱?”
郁光:“……”
。
高磊林最近对他态度变许多,郁光不是傻子,他知道那种转变源于什。
但他就是恶趣味,就是绝对利己主义者。
对于高磊林异常,他选择不点明也不戳破,维持种偶尔厌烦又偶尔虚荣‘薛定谔’状态。
但现在状态无疑是确定——让他感到厌烦。
昏暗路灯下看不太清膝盖伤口严不严重,痛感倒是不强烈,酥酥麻麻,无伤大雅。郁光也就没放在心上。
慢悠悠散着步到酒吧门口,今天门口酒保是与他相熟,打趣眼神投来。
“今儿个装嫩呢?”是说他这身衣服呢。
微微颔首,郁光也没否认,哼笑着点点对方肩膀,提步走进去。
越往里走灯光愈渐缤纷,鼓点激昂音乐震耳欲聋,五光十色霓虹灯投射到场中,映着舞池中形形色色带着面具人。
沉默半晌,他边感慨于高磊林丰富想象力,边感谢他为自己找好不错理由。
郁光用力抽出自己手,瞥见果然红圈。
但他只是扫眼便很快低下脑袋,抿着唇沉默不语,似是默认高磊林刚才话。唇瓣被咬得发白,毫无血色。
这招立竿见影。
高磊林见他神色低落,果真不再唠叨个没完。
耳边充斥着高磊林质问。
无非是什‘为什答应他不去酒吧打工,又食言’、‘酒吧很乱,容易被心思不轨人占便宜’之类唠叨。活像个婆子妈。
郁光很快就不耐烦,眉眼压低,忍着愠怒。
但他不能让自己苦心经营形象崩塌。
“需要钱。”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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