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手放在平良单薄的肩膀上,催促似的把他推向前。
迫于两人的气势,平
可是,透明人总比被人欺凌要强多了。
和小学时一样的想法,只是又往下沉入了一层。
有人看着上面发奋努力,也有人看着下面觉得安心。后者只会不断下落,绝无爬上去的可能。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却不自觉去追寻片刻的心灵避难所。这种时候,总是会想起那只漂浮在水渠里的橡皮鸭队长。
尽量保持内心的平静。不要对刺激过于敏感。
就像那只漂浮在肮脏的人工河中有着长长睫毛的橡皮鸭队长一样。
在混凝土水渠中的样子,平良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状的共鸣。
它本该漂浮在温暖的浴缸里或是儿童用的游泳池里,却不知为何落得漂流在肮脏的水渠中。它的人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橡皮鸭队长不是自己愿意才漂流在肮脏的水渠中的。
平良自己也是如此。他不是自己愿意说话说不利落的。
人世间净是一些不顺心的事情。
充满着微妙滑稽感的画面和自己重合,想借此让可悲的现实变得好像电影中的一幕。
平良暗自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内心。可是初二那年夏天,极度没神经的班主任向父母报告说“平良他没有朋友,也无法融入班级”,对于这名老师平良第一次产生了明确的恨意。
“好漂亮啊,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呢”
看到眼前开阔的景色,母亲高兴地说道。
“来,一成,按你的喜好去拍拍看”
随意向漂走的橡皮鸭队长行了个礼,平良再次踏上回家的路。
升入初中之后,比起小学时代有了更明确的等级划分。学校这种地方就是建立在等级制度基础上的,形成了一个上·中·下·空气·垃圾这样的金字塔。被认定为阴暗又话不多的平良自然而然被划分进了金字塔最底层。
虽然底层的人也会有自己的群体,不过话不多又阴暗的平良是个连朋友都没有的最底层生物。年级中也有几个这种最底层的人,其中有一个女生被划分进了垃圾。那个女孩子因为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位于金字塔最顶层的男生亲昵地搭话,而被同样位于金字塔顶层的女生们狠狠欺负。简直就是惩罚无礼贫民的现代版本。(無礼討ち,意指身份低微的人无礼冒犯了身份崇高的人而受到惩罚)
一直呆呆蠢蠢的平良,被认定为无害的类型并没有遭到欺凌。不过相对的,被视而不见当作空气对待。小学时还偶尔一起玩耍的小山加入了足球部后也开始装模作样,现在在走廊上碰到也会装作不认识自己。终于,连小山也看不见自己了。平良彻底成了透明人。
肯定会觉得讨厌,也会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