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孩子从几个月大到一岁的衣服,他的手慢慢抚过那模样精致,图案可爱的小衣服。因为这个孩子约摸是生在冬季,所以小衣服都是夹棉的,有些还带着白狐毛领。摸得出来,那都是上好的料子裁成,摸上去像是云朵一样的柔软,直教人心都软成了一池春水。
楚茗又拿出那匣子里的一个拨浪鼓。那鼓锤倒不是民间那样普通,而是琉璃制成的。琉璃在烛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像是小孩子笑起来的眼睛。
楚茗
“哥哥,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幸福。”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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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楚茗怀孕的月份已经不小了,于是这婚期便选的很近,就在半个月后,并且一切从简,目的是不要累到孕夫。
楚茗在婚期的前三天,收到了一个木匣子。
弟这样傻,这样执着地还爱着那个人渣,他早就踏平了那人渣的镇北侯府,绝对会让他不留下一根毛发地消失在这人间。
一时间,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楚茗开口安抚道:“没事的,瑜儿,我们不能做这样抗旨的事情。等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就和他和离。我不爱他,自然这样的事也做得痛快干净些,不过是等些时日罢了,我现在怀着身子,自己和良大夫也毕竟还是有些不便。你现在毕竟也成家了,哪能总往娘家跑。我去了东宫,想必无论是在皇上的面子上,还是在我也是翰林院大学士的份上,好歹也会给我三分颜面的。你不要担心了,嗯?”
“哥哥!”楚瑜自幼长袖善舞,言辞伶俐,可是这世上他唯一一个说不下去重话的就是从小和他一起相依为命的哥哥。
哥哥总是拿捏得住他的把柄,每每都能说得他无言以对。
听小厮说,是从东宫送来的。
楚茗看着那个木匣子,心里有些纠结。他收到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放在了一边,转身去书房练字去了。
可谁知道,这一天他都心绪不宁,写的字也总是怎么看都不如意。他用过晚膳后,终于不情不愿地走到那烦了他一整天的匣子旁,半晌终是打开了匣子。
荧荧烛光下,楚茗的眼角有些湿润。
他有些颤抖地从木匣子里拿出来那些东西。
“瑜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就当是为了我好,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好不好?你摸摸,他都会动了。”
楚茗拉过楚瑜的手,敷在自己腹上,那里正传来有力的踢打,仿佛是在昭示着自己的生命力。
楚瑜也不禁舒展了紧皱成一团的眉眼,低声道:“这孩子真好动,定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我倒是希望是个女孩子,像真儿那样乖巧伶俐。”
楚瑜看着楚茗,终于是妥协了一般地将头慢慢埋进楚茗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