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似乎是想要将她影子从脑海里摇出去,那样幻觉也就被赶走吧。
然而,那影子却还在远处晃,他心头震,定睛细看,原来不是幻觉,真是她……
心头像有头小兽样,咆哮着要往外冲,连带着想要推着他往前奔,脚下却迈不开,他屏住呼吸站在那里,按着自己胸口,唯恐那小兽就此破腔而出。
浓黑夜,如巨幅幕布,她是幕布里灵动跳跃笔,光影淙淙里,踏着韵律而来,无声,却步步踏在他心尖,那地五彩斑斓光,是她投影。
耳边仍然还回响着之前对母亲说话:喜欢她,在美国年多心心念念都是她。
到,后来想,也好,正是要说给她听,倒不如借这机会,既不用面对彭蔓那双眼睛,也能把话说清。
“妈。”他正正声,“不要叫她狐狸精,喜欢她,在美国这年多,心心念念都是她,蔓蔓对来说只是妹妹,不会娶蔓蔓,无论怎样都不会,还有,妈,蔓蔓把钱存您这是不对,您还给她。”
他知道门外定有人在偷听,所以,说完之后便拉开门,果然,那双盈盈欲泣眼睛躲闪不及,与他撞个正着,悬在眼眶里泪珠就这般坠落下来。
他没办法面对个哭泣女人,这让他慌,让他有莫名其妙罪恶感,而如大山般压下来,还有种无形压力,让人不堪负荷,这房子里,时时都是空气稀薄,让人压抑。
他没再说话,只绷脸,直接冲出家门。
他喜欢她,或者说爱她,也仅仅只是他喜欢她爱她而已,未来会怎样,她心中又有谁,他并不知晓,可他知道,他喜欢她,就这般看着她走近,那光,那影,那夜色和世界都在他心里丰盈起来。
落叶满地季节,晚上又干又冷,在黑夜中无状地疾走,脚下干枯梧桐叶银杏叶被踩得嚓嚓地脆响,用力吸几口冷空气,仿佛将空气里霾粒子都吸进去,呛得肺叶子痛,忍不住剧烈咳起来。
十点半冷夜街头,只有车来车往,没几个像他这样神经病。
漫无目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走多久,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冷风嗖嗖地往衣服里灌,寒冷总是能让人清醒,越清醒,肺叶子里痛也越清晰,眼前浮现出下班时情形,她鄙夷眼神,打扮浮夸男子,亮得眼睛疼豪车,还有那个娇俏,穿驼色大衣身影。
恍惚中,他眨眨眼睛,是幻觉吗?在他前方晃啊晃那个,不是她?还是那件驼色大衣,双手插在大衣兜里,低着头,踢啊踢,踢着脚下石头。
他苦笑,应是幻觉吧,这个时候,她会跟他样傻子似在大街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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