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谦?”院长在那端再次叫他名字。
他狠狠吸口气,“院长,想求您件事。”
“什事啊?你说就行。”院长自己也觉得奇怪,这孩子,骄傲自负臭屁,各种坏脾气,从来不求人,此刻竟然用个“求”字?
“院长,明天阿库市医院有个危重病人会诊,本来是主持,可是……不能主持,能不能请您过来趟,至谦求您……”他说到后来,声音还是不自控地颤抖。
“至谦,这个……”
说下去!时间每过秒她生命就流失秒!浪费时间等于浪费生命意义,没有那刻比现在更懂!
他说完,索性把电话给挂。
然而,那边电话紧跟着又打来,他失去耐心,他这辈子还从没这狂躁过,对着手机声极不耐烦地吼,“喂?!”
“宁主任,知道你们来援疆很辛苦,也有实际困难,毕竟远方还有个家,可是,这个会诊也很重要,这危重病人,没有你主持会诊很难开展下去……”
宁至谦静静地听着,渐渐缓复自己情绪,为自己失控而惭愧,“对不起,明天会诊按计划进行,想想办法。”
院长话还没说完呢,宁至谦听他开个头,马上就激动地连院长都不叫,像当年刚刚入行小新人样,大声喊老师,“老师!求您!辛苦您!至谦……至谦如果……至谦会辈子感激您!”
他原想说,至谦如果有命回来……
可是,在老师面前,他不敢说。
他挂电话之后,思考数秒,拨个电话过去,那边人接听之后,他低声道,“院长,是,至谦。”
“至谦啊!你不是在援疆吗?有什事?”
“院长,想求您件事。”他说着,已哽咽。
院长隔着电话也听出不对劲,“怎?”
“……”他是院长亲自带出来学生,从进神外第年起便跟着,这些年来,院长对他亦师亦友亦父,他这生,从没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听着耳边院长关爱声音,如迷茫恐惧孩子见长辈,所有勉强维持冷静都在这刻崩溃,他甚至想对着电话哭,好不容易才让冷静重新战胜内心里软弱,用也只是个方法,反复地对自己说,不能,他不能崩溃,流筝还生死未卜,流筝还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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