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怎回事?慢慢说给听,别怕。”他尽量温和地宽抚她,“没走,在这里,在这里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梦里所见到切断断续续跟他说,语无伦次,“至谦,你走,你飞走!不要走!你回来抱抱!要你抱抱!抱……”
“乖,不哭。”他声音愈加温柔,“没走,永远也不会走,听见声音吗?开视频好不好?现在开视频!看看是不是好端端?傻丫头,你只是太想,别哭啊……”
她想用力拽紧风筝线,把他拉回来,可是,手里空空,什都没有……
她拼命地跟着跑,追着大喊,“至谦!至谦不要走!不要走……”
她听见有人在叫她,“流筝!流筝!”
感觉到有人在推她。
她猛然间惊醒,两腮全是泪!
个多小时,那他至少是四点出发……
捧着手机,又莫名其妙哭场,就在科室走廊,眼泪哗哗直流,甚至,不敢给他电话,怕自己听见他声音会嚎啕大哭……
当晚,满腹心思地入睡,却做个奇怪梦。
梦见他开着车在沙漠中疾驰,开着开着,他便闭上眼睛打瞌睡,突然风沙大起,狂沙飞舞,巨大不明物横冲直撞而来,他猛然睁开眼,却已来不及,车撞得四分五裂,而他,倒在血泊中。
画面转,春光明媚,只风筝从废墟中升起,那是只人幻化风筝,就像她三月里放飞那只火凤凰,凤头是他头,双翼是他手,拖曳长长尾是他脚。
意识却仍然在梦里没有回来,脑子里只有那团越飘越远火焰,那张流着血悲伤笑脸,那些画面,如烈火般炙烤着她心,她身体,她思维。
她不知道眼前叫她人是谁,她只想到件事,电话!打电话!
手机就在旁边,她拿起拨他号码。
“喂?老婆?怎?”那边传来他惊觉声音,凌晨两点电话?出什事?
听见他声音瞬间,她终于大哭,“至谦!不要走!不要飞走!不要跟说你走!”
春暖花开里,随着他腾飞,四周金光闪闪,他脸上全是血迹。
他在血肉模糊中冲她笑,“老婆,走,勿念。”
而后,那只风筝便越飞越远,巨大尾翼火般燃烧着,将整个天空烧成片绯色。
那火,也烧在她心口,烧得她疼痛不堪,肝胆俱裂。
她流着泪大喊,“至谦!至谦你回来!你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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