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又见面。”朱雨晨形容枯槁笑容像栀子花揉碎发黑残瓣,破败不堪,可是,却仍然倔强地笑着,要将最后颜色留给这世间。
这样见面,她真宁可不见啊!阮流筝心里痛得发酸,这傻孩子,说不要跟医生说再见!不要跟医生说再见!
将朱雨晨安置进病房以后,阮流筝回到办公室,忍不住对着窗外流泪。她恨,作为个医生,她力量太渺小,终究只能看着那些鲜活生命点点枯萎下去。
系列检查,次又次地讨论,直到她在北雅最后天,粟主任和其它几个医生做出不再主张手术决定。
这个结果,是她预料中,可是,还是忍不住泪崩,个人跑到洗手间里哭好阵。
他写纸条,每天张,从来不少。
内容渐渐地由晨昏问安变得词语浓烈:老婆,想你。这句话每三天出现次。老婆,自拍张过来发给看。这句话每天都有。
直到有天,他留言,老婆,二十天没和你说话。
她心里思念线顿时延伸好长好长,突然间很想听他声音,想到心肺都揪着痛,给他留段语音留言:至谦,也想你,很想,坐在地铁里,看着你给写字,想着想着就笑,想着想着又哭,别人都以为是神经病。至谦,也不知道为什,比六年前那次你去美国时候更想你,每天数着日子过,只希望睁开眼就是三个月后,至谦,葡萄熟,爸妈前几天已经开始做葡萄酒,等你回来就能喝,你早些回来好不好?
惆怅地放下手机,不甘心,还是试着拨个电话过去,没有接……
最后天,没有再给她安排什工作,下午到朱雨晨病房陪她,沈归被粟主任叫去说话,朱雨晨枯瘦如柴手指握住她手,终于停止她惯有笑,泪水滚滚而下。
“姐姐,其实直笑着好辛苦啊……可是,不敢哭,哭,他也会难过,舍不得他难过……”朱雨晨流着泪抽噎,“然而姐姐,终究是要走,走,他还是会难过,怎办姐姐?那时候都看不到,没办法抱着他,不能再安慰他,怎办?”
阮流筝眼泪也忍不住哗哗而下,伸手给朱雨晨擦着泪,“别胡说!不许胡说!”
“姐姐,知道
东八区晚上九点半,那边正是上午,他该是在手术室。
总是这般错过……
天又天……
她北雅进修终于进入倒计时,然而,就在她即将离开前几天,朱雨晨再度被送来医院,而且是沈归陪着她来,可是,却不是兑现朱雨晨来看哥哥姐姐承诺,而是,她肿瘤复发……
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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