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第二天早上她便把这想法跟爸爸妈妈说,阮建忠和裴素芬都很赞同。
她心里很是内疚,这笔钱虽然裴素芬交给她,在她心里直把这当父母养老钱,没打算动,终究还是她和阮朗不是,父母到这个年纪,他们这做子女还要拿钱来为难父母。
征得父母同意之后,她早就把阮朗带走,想着这时候银行还没开门,只能先让阮朗去说明情况,自己中午才抽个时间取钱下午上交。
路,她都板着脸,阮朗偷偷打量她还几次,也不敢跟她说话。
她到医院后第件事就打算带着阮朗去找领导说清楚,却不曾想,停车场遇到他。
,之前已然过去,也就罢,可现在仍然在带给他种种麻烦。
是否她真不应该任性地出现在他生命里?
离婚之前,她给不他幸福;离婚之后,远离故土,还累着他照顾她家人?
现今回来,偏偏还要和他在个医院共事,享受他照顾。她开始责怪自己,其实既然跟他离婚,真就不该再来北雅进修,就算那时不知道他会是老师,但同个科室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归是又扯上关系。
她苦笑,流筝,流筝,人总是把所有相遇和重逢都归结于宿命,但是宿命也是可以掌控和改变,流筝,自作孽,不可活,可还要害别人,就不可原谅。
他是刻意在等着,好似知道他们会来样,站在棵光秃秃梧桐树下,穿着件青黑色大衣,人比树挺,姿容更胜四季风华,然而,如今在她眼里,看到却只有他那张青黑大衣衬托下尤其苍白脸。
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眶涩,视线里他渐渐模糊。
模糊影像逐渐靠近,直走到她车边。
阮朗在她身边小声提醒,“姐,姐夫……不……他……宁医生来。”
阮朗到底是把她昨晚话听进去,知道改口。
于是开始讨厌自己,既然说再见,为什还要放任自己和他相见?
这个晚上,终于难眠。
她算算几张卡里钱。她跟他离婚时候,分钱也没拿他,因为三年都没有工作,差不多是净身离开,在外六年,省吃俭用,积点儿钱,可是阮朗上次打架闯祸,宁至谦给他赔钱,她还给宁至谦就去大半,现在她卡中已经没有十万块可以用来填这个洞,说实话,如果不是妈妈把车款余款全付,她每个月车贷都成问题。
看来要补上这钱,还得动用妈妈给她那张卡。
她直没去看卡里到底有多少钱,不过,他们家之前四合院,自己住着时候觉得又挤又旧,个院子里还住几户人家,但是那地段,真要卖出去,还是值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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