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水接完了,他本来也不是来聊天的,如此话题,和宋亦川再聊下去只会更不愉快,他转身要走,却不想被宋亦川一把抓住了手腕。
另一边手上的咖啡洒了出来,近距离泼了唐远一袖子,他穿的是件深浅蓝拼接的运动外套,不怎么耐脏,这一洒上去,袖口立马洇湿了。
但就算这样宋亦川也没放开他,他和唐远一起看着那处痕迹,在淡蓝的底色上不断蔓延扩大。
进来的是别的部门的同事,唐远转身看了眼,不熟悉,也就没打招呼,他和宋亦川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好在是角落,不细看只当两
因为他听见了他最想听的,当年……也这么认为过他。
“没什么好反驳的,又不是第一次了。”别人不好说,被宋亦川这么误会,唐远笑了笑,想说也算不上冤。
他站得离宋亦川很近,近到多走一步就能碰到他,但眼下他们之间却有种距离上的远近无法形容的疏离感。
既然过不去,那就没必要再崩着,唐远看着宋亦川一笑,“恃靓行凶,不正好是我最擅长,还有比这更荒唐的。”
“更荒唐?”宋亦川神色浅淡地与他对视,“指的是被我操吗?”
唐远缓缓吐出口气,停顿片刻后,重新走了回去。
他没说话,径直走到饮水机前,但因为饮水机就在窗边,所以不可避免地离宋亦川很近,几乎就在他眼皮底下。
宋亦川今天穿得很正式,跟平时不太一样,更难以接近的感觉,他衬衣袖口挽起,后腰轻抵着窗台,略有些放松的姿态,黑色西裤包裹住的修长的腿轻搭着另一条。
会开了一天,或许是累了,比起前几次,宋亦川看他的眼神少了攻击性,唐远闻到酸苦的味道,注意到他手上拿着印有他们公司logo的纸杯,“这个点了还喝咖啡?”
“不反驳吗?”宋亦川没接他话,而是看着他略一抬眉,“今天那人说你乱搞男女关系。”
唐远下意识回了下头,宋亦川语出惊人,他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停顿了好一会才说:“你变了挺多的。”
宋亦川修长的手指摩擦着纸杯的边沿,等着他的下文。
“你以前不这样说话。”唐远说。
“以前是以前,人是会变的。”宋亦川说:“你以前可也比现在能说会道多了。”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走来。
唐远收回他没攻击性的判断,说他丢人现眼的时候他就该立刻走人。
今天这一出闹剧,他当然不希望宋亦川听见,以为他没来,哪知道他只是没出现。
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他跟余卫立据理力争的时候或许没有,偏偏这句羞辱人的话记得牢靠。
还是说宋亦川站在这里,叫住他,就是为了要他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