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明白黃郡和医生口里的暂时都只是目前的现有的状况,没人保证过以后。
唐远趁唐一裕出去抽烟,把昨天问黃郡的问题又问了他一遍。
唐一裕一手夹着烟,摘下眼镜来擦了擦,“你妈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唐一裕说:“你姐现在的身体状况,要不要做手术,能不能做手术,都要听医生的,现在他们还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思维方式,也该有不同于以往的哲学命题。
唐远走到家,药开始起作用,没那么疼了,他稍微吃了点东西,拿上理好的行李,准备要出门时黃郡回来了。
“你睡一觉吧,现在去也没用,你爸守着呢。”黃郡看上去很疲惫,眉眼压着愁气,她边说边往房间走。
“我姐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唐远问。
“还没醒。”黃郡说:“具体的治疗方案要等会诊讨论,没那么快有结果。”
长不长,走过去店还开着,唐远不同成分的药都买了点,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止疼药还分种类的,店里有热水,他用一次性杯子接了。
到这里他看了眼屏幕里的宋亦川,觉得他应该功成身退了,“你要看着我吃吗?”
“嗯。”
唐远:“……”
行。
“有……生命危险吗?”
“暂时不会。”自从上次的事发生,母子俩难得像这样有来有回地平静对话,黃郡视线落在他脸上,少见地闪过一丝心疼,“去休息吧,别多想,明天去看看她。”
唐远躺上床,宋亦川在问他到家了吗,他回了句到了,就把手机关了,也许是吃了药的缘故,加上疼痛过后的疲倦,唐远很快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外面天还黑着,他看时间,五点半,缓了片刻后他下床,热了两个包子,又煮了盒速冻饺子给唐一裕带过去。
到了医院,唐一裕说唐思榕半夜两三点的时候醒过一次,身体太累又睡了过去,早上医生来看过了,暂时没有大碍,唐远听后放心不少。
药店店员过来说要关门了,顺便跟唐远说了声新年快乐,唐远半张脸隐在帽子里,笑笑,问他要了个口罩。
他也想快乐,在这一天,可他快乐不起来,对着一个像他这样淋得湿透来买止疼药的人说快乐的时候,不知道那个店员心里想的是什么。
走出店门,唐远意识到宋亦川可能不光是想看他切切实实地把药吞进去,还想保证他能安全到家,但那有点太无聊了,唐远说没事了,再次挂了语音。
宋亦川没有再打过来,只让他到家了给他发个消息,唐远看聊天界面,发现在两条地址上面,下午的时候,宋亦川给他发了消息,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今年一过,他们就都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