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两处结了痂的伤口周围还能看到明显的血丝,唐思榕用棉签蘸着,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往上抹,她下手很轻,生怕弄疼了他。
“没事,早不疼了。”唐远让她放开了尽管来,就他这皮糙肉厚的,还能叫这点伤给吓着。
客厅里传来声音,语速听着有些快,像是起了争执,不过关着门听不太清。
“不管他们。”唐思榕只顾低着头,“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爸妈他们脸皮薄,不行晚点我再跟你去趟学校。”
“去了也没用,没证据的事。”唐远把问题简单说了,没提宋亦川,更没提照片的事,就说跟朱化有点过节,打了一架,现在谁都没捞着好,“学校现在也头疼呢,估计最后了不得就是写检讨。”
“哎你这人。”唐远一下抱紧了手臂,惊恐地往椅子里缩,“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我六岁就没在你跟前脱过衣服了吧。”
唐思榕笑,“那你自己说伤哪儿了?”
那更不能说了。
“就……手上跟胳膊上,脖子上有一点,你不都看到了吗。”
“哦,看到的刚好都是露在外面的?”
在中间为难,只能任由她推着进了房间。
“是爸给你打电话的?他怎么说的?”进去后唐远余怒未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从唐思榕接到电话到到家,少说也要四五个小时,也就是说唐一裕和黃郡接到学校电话后没多久就通知她了。
这让唐远怎么都想不通,要真担心他,怕他有个好歹,至少先给他打个电话了解了解情况吧,什么都没有,上来就通知唐思榕回来,不知道她要上班,她这样来回有多折腾吗?
何况才多大点事,唐远更不懂为什么这点事在唐一裕和黃郡眼里被放大这么多,好像他犯下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本来就是说不
“昂,就这么点。”唐远故意表现得有些不耐烦,“真没怎么,我还能白让人揍吗。”
要说朱化可比他惨多了,猛一看跟毁容了似的,不然哪赚得了那么多同情分,不怪他妈哭得老泪纵横,那都是真情流露。
“你先别拿手碰。”唐思榕出去一趟,拿了酒精和棉签进来。
“消过毒了。”唐远说。
“多消几次。”
本就不是严格的父母,从这一点上想,更难以理解了。
“你也是,他让你回你就回。”唐远数落道:“这么不知道体谅,你还顺着他。”
唐思榕要看他伤口,唐远捂着不让,来回两下又怕把人扯急了,只得自己撸了撸袖管。
“爸他哪里说错了吗,我是你姐,你都在学校跟人打架了,我回来看看难道不应该。”
唐远手臂上有些青痕,一两块小的擦伤,看着都不严重的样子,“衣服脱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