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看自己,唐一裕轻咳了声,神情难得严肃,“唐远,我们说这么多,不是在指责你什么,
黃郡甩开他,转头看向外面,一副不愿意再与之多费口舌的模样。
“搬个椅子过来,这么站着,跟训话一样,没想训你,我们也是想先了解了解情况。”唐一裕看着比黃郡要平静许多,他性格一向如此,不怎么有脾气的样子,要不是黃郡急,他可能还想先吃个饭。
待唐远坐下有一会了,他才开口,“今天你们主任问你,为什么这个点了还不回宿舍,我看你一直回避没说原因,现在能说了吗?”
“原因是我在复习,期间去了趟厕所,遇到了他,要说为什么回避,学校不允许,我也不觉得说这个有什么用。”唐远说:“爸你这么问,是不是也没信我?”
“你一个人吗?”
回去一天,东西可带可不带,走出行政大楼,唐远打消了回教室一趟的念头,跟着黃郡和唐一裕上了车。
一路无话。
到家后,黃郡摆出谈话的姿态,唐一裕往房间里走,被她叫住,不得不衣服都没换就回沙发上坐着。
“说吧,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黃郡抱着手臂看向唐远。
“反正不是我。”唐远还是那句话。
“対,我一个人。”
“一个人复习?那么晚了,整幢楼都没有人了,中间去趟厕所刚好跟人打起来,你叫我们信你?”黃郡再次开口,“唐远你这样有意思吗?你让我站那么多人面前,被那个疯子指着鼻子骂了一下午。”
话音落下,唐远蓦地反应过来,原来他妈不是先入为主地在判断対错,而是根本就不关心谁対谁错,她生气是因为她不想要这些麻烦,不想为了他的事被叫去学校,更不想因此被人指责。
话到嘴边,唐远突然不想再争了,其实从黃郡压根不记得朱化这人开始他就该放弃的,这样也就不用听到后面那些他不想听的话了。
他看向唐一裕,作为父亲,他眼里或许有不解,有气愤,有失望,但那些都太少了,微乎其微,以至于在这样的气氛下坐在那里,他整个人显得有些过于平静了,平静得近乎异样。
“那就是他了,他为什么动手?”
黃郡的语气比起正常谈话多了丝质问,也许早在办公室时她就已经先入为主了,唐远抬头看过去,“你还记得朱化是谁吗?”
“我不管他是谁。”黃郡突然拔高了音量,“你口口声声他找你麻烦,你自己有没有反思过,学校里那么多人,他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找别人。”唐远突然哽了一下,“你意思是我先惹的他?”
“先别急着下结论,先听他把话说完。”唐一裕拉了黃郡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