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咽下最后一口,微信上有消息,宋亦川加他好友,他恍惚片刻,点了通过。
宋亦川:【明天几点?】
唐远不知道这条消息顺利发出的时候,宋亦川感受是不是跟他一样。
连头像都没有变,还是那副水墨画,画里的企鹅依旧身材滚圆憨态可掬。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理还是不理,理的话两点前都别想睡了,不理又看不下去,虽说他马上也要搬走了,可搬走前如果是这样的环境,他一天都待不下去。
这也是他坚持一个人住的原因,他知道大部分男的都不讲究,但不讲究到鞋子和内裤一块扔洗衣机里的应该也不多,其他和他生活方式,极端点或者说是常识相违背的更是不胜枚举。
他在这住了两年多,期间换了四个室友,都是同公司不同部门的,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闹不愉快了也不好。
还是搬出去吧,就算公司不回收他这个名额他也早有打算,以他现在的能力负担个一室的房租至少谈不上吃力。
房间里传来猫叫,唐远过去把门打开,室友不喜欢猫的缘故,自从捡来后,一直都是养在他房间里。
请完就不欠……就少欠了一点。
宋亦川问他要手机号码。
唐远报了串数字,宋亦川打过来,唐远朝他晃了下手机,示意收到了。
宋亦川的目光在他手机上停留片刻,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已经是五六年前的款式了。
居然还在用这么老的手机。
唐远住的主卧,带阳台,空间不算小,但门一直关着,总有种猫跟着他一块被囚禁的感觉,所以换个角度,搬走也是为了它能有个更宽敞点的生活环境。
“出来吧。”他用脚轻拨了下猫的肚子,“这里以后都归你了。”
不到两岁的小花狸不高兴地叫了两声。
猫开始解锁新的地图,唐远把它的猫砂盆和碗都拿到客厅来,找了处干净的地方放着。
他换了件外套,开干前特地吃了两个带回来的点心,蛋黄流沙包,口感略微有点沙,味道还行。
他过得很拮据吗?
唐远看他表情,以为他还要说什么,但很快车窗升起,宋亦川走了。
唐远回到住处,客厅灯打开,入眼的一幕叫他头皮发麻,他闭了闭眼,一声短促的叹息,冲击过后比起意外,更多的却是无奈。
室友已经搬走了,通往他房间的路上,瓶瓶罐罐纸纸碎碎撒得满地都是,活像个垃圾场,换作唐远以前的脾气,绝对要立马在公司群里挂他,然后连夜找到他住处,把人抓来按着脑袋当场给他扫干净。
可事实是他沉默良久,渐渐耗干了脾气,像是这一天忙忙碌碌透支光了,连气都生得软绵绵的,他放下手里的点心盒,在门边坐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