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程从来没有因为能跟他面对面坐下来喝
碗粥而满足成这样，他站在门口，光是这样看着，心里某处蒸腾起
暖意就足以把他融化。
“外套。”沈迪冷淡看
他眼，同时往门口鞋柜上示意下。
“
现在不冷。”贺程过去穿拖鞋，朝他走过来，两步后又停下来问，“有洗漱吗？”
沈迪没回头，“柜子里。”
贺程转过身，在房子里看看，大概判断下卫生间位置，这里比他那要大很多，跟现在拆掉那个就更没法比。
。”秦俊叹口气，“要不帮你想几个能派得上用场，他爸妈怎
样，老两口现在在老家呢，直过挺好……怎不说话，意外啊，是不是直以为他没爹没妈啊。”
“啧，看来你不喜欢，那要换个老同学吧。”秦俊说：“他要知道贺程现在什情况，肯定买当天机票飞回来，你找他肯定比找管用，而且吧，他应该也比更想跟你聊聊……”
沈迪挂电话，把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裹在手上，用力砸向窗台，愤怒让他手颤抖着，被力道带从窗台边滑下来，人因为惯性往前，犹如脱尽全身力气，他不得不扶着墙壁，慢慢弯下腰，在黑暗里用力嘶吼声。
塑料袋子边缘勒手指充血发疼，沈迪才摸索着摁下密码，客厅里没有灯，主卧房门关着，什声音都没有，贺程不知道是走还是在睡着。
他没有去推那扇门，就近找张凳子坐下来，他熟悉贺程，也熟悉这个房子里每处，可当贺程出现在这里，他却第次感觉到与周遭格格不入陌生。
他在柜子里找到没开封牙刷，对着镜子里苍白病态自己刷起来，不怪沈迪这样对他，他现在这副样子，说不是苦肉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贺程用力擦把脸，想让自己至少看起来能稍微精神点。
他在沈迪对面坐下，搅搅碗里粥，看就知道是他自己做，菜叶切块儿有点大，看上去没有炖烂，他尝口，嗯，连味道都比以前退步。
贺程吃很慢，沈迪看眼，“不好吃？”
“没有。”贺程摇头，笑
沈迪直坐到背上发疼才站起来，拎着东西往厨房走去。
贺程觉睡跟晕过去差不多，印象里除考完试后偶尔放松，他很多年没有这踏实睡过。
他昏昏沉沉坐起来，发会呆后才意识到，刚才沈迪进来过，似乎是叫他起来去吃东西。
贺程掀开被子跑下床，鞋都没来得及穿，踩在地上也没感觉到冷。
这次终于不是错觉，沈迪就坐在客厅里饭桌前等他，在他对面，放着碗热气腾腾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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