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萍站了一会,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面对面坐着,齐萍夹了几筷子到他碗里,“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还是那几样菜,如果没记错,都是以前他爱吃的,这几年到处跑,口味早变了,齐萍不知道,还是照着以前的做。
贺程不挑,这点跟沈迪倒是意外的搭,两个人以前不常下馆子,就家里随便弄点,沈
“回来了。”齐萍拎着东西,从上面下来。
贺程看着她,“现在回去?”这个点,天已经黑了。
齐萍每次都是坐大巴来,一次两个小时,来了做顿饭,收拾收拾屋子,再坐车回去。上次闹过后,贺程以为她不会来了。
齐萍笑了笑,“饭我做好了,放桌上了,你自己热了吃。”
“我等会就走。”
贺程第二天去医院,曹易看了他一眼,一起去办公室的路上,又看了一眼,“昨晚没睡好?”
“嗯?”
贺程这种状态有点可怕,已经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虽然工作目前还没受影响,但精神面貌看的出来非常低迷。
不过外科,时间长了都这个样子,精神状态时刻亢奋的基本上是已经有点问题的了。
“我们医院的记录我查过了。”曹易说,“没有。”
去,一瞬间说不出的伤感,也许过不了几天,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抹去,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不是他们租的第一间房子,却是他们住的最久的。
沈迪在门口角落里养过猫,在桌子上睡着等他回来,在沙发上和他做过爱……他不是一个过日子的人,那些年里,却始终跟着他,磨平了身上一个又一个的棱角。
贺程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沈迪跟他说要考研时的样子,他自己都不相信,却还是坚持了下来,就为了多陪他几年。
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想着怎么离开他,想着怎么折磨他能让他难受。
“吃完再走吧,不急这一会,你胃不好,不能老这样……”
贺程打断她,“你呢?”
齐萍说:“我回去吃。”
贺建新态度这么坚决,她还过来,回去多半要看脸色。
“一起吃吧。”贺程说完,先上去了。
贺程点头,他没抱希望。
“不过中山医院那边的人说有印象。”
贺程转过头来,曹易说:“病例拿不出来,你有什么要问的?”
“病因。”贺程说:“还有时间。”
贺程晚上要值班,下午回去拿东西,在楼梯上遇到了齐萍。
贺程坐在废弃了的花坛边,仰着头,长时间盯着一处让他眼睛发酸。
他给沈迪打电话,没有人接。
贺程拍了张照片给他发过去,“要拆了,不来跟我合影留个念吗?”
没有回复。
如果不是还能打通,他大概以为自己又被拉黑了。